湮秋池不在的日子里,一直是个小仙童打理仙府。
其实湮秋池记得他走时,府里是个老翁来着,谁料到五千年后归来,一切物是人非,老翁渡劫失败早已渣都不剩,现在府里两个发揪揪的仙童棋默是他的小孙孙。
棋默是个热情善良的好孩子,大半夜的,湮秋池一踏出房门,他就迎了上来。
湮秋池也有些没适应,看了他半晌,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夜灯,默然离去。
“圣人,圣人,你要去哪里?”棋默跟了上来。
湮秋池步伐平稳缓和,“夜游。”
“啊。”棋默迟疑了下,终于不甘心的停下脚步,没有跟上去,湮秋池转了个弯,人影顷刻消失无踪。
月光很冷,仿佛他的眉目。
又清亮如雪,仿佛他一闪而逝的笑。
玉阶旁几株仙株香气迷人,引得客房窗棂半开,纤细柔弱的人儿单手托腮,望着月光发呆。
手中的夜灯无声无息的熄了,湮秋池双手负在身后,隔着繁花似锦,望她。
吹弹可破的肌肤羊脂玉一般养眼,他能想象的道,挨上去,定是暖玉生香,可是,现在这块美玉不太开心,忧伤的神情我见犹怜。
她为何不高兴?因为他还没有教她仙术?
不是。
是因为他用了结界,不让她旁听他和医馆馆长谈事情吧?
那……下次,不如让她听?这么想着,湮秋池自己都有些暗暗心惊,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白日里满怀温香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他有些,意犹未尽。
她终于瞧见了他,却假装没有看到,急急忙忙将窗棂关好,他来到门边,听到门后的动静,似是用什么抵住门的声音。
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圣人,那小小的门锁对他来说脆弱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