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拖到了现在，商琉月像是一只受了惊扰缩在床底的猫儿，褚莫尘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如何引得她从自己的心中走出来。
回想起来白日里见到她憔悴的容颜，褚莫尘也只能让破云偷偷去在暖阁的卧房里点上些安神散，不论如何，最起码让她把觉睡够了再说。
至于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会如何生气，那便日后再说吧。
深夜，褚王府中，一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梦境，一人在昏黄灯光下无眠，只这满腹的心事，谁也不比谁少。
褚王府中一连几日的异样并没有惊动其余人，毕竟这是家事，若是给旁人打探去了，岂不是就说明褚王府中漏洞百出？
褚府之中，一身白衣的褚一凡安静的看着手中旁人查来的消息，神情冷然。
曲嫣然小产了，只是这小产来的着实让人气闷。
若说这事儿是怨顾玉柔，可偏偏是曲嫣然自己作死找来的蛇胆草要去陷害商琉月的店铺。
若说这事儿是怨曲嫣然，那日日连着的藏红花和麝香又都是顾玉柔想办法下的，若非有这些东西，曲嫣然也不会因为碰了蛇胆草而引发小产。
那日沐沉将事情大体查清楚了之后就将实情一一告知了褚一凡，是褚一凡决定将这件事压下来的。毕竟曲嫣然此举做的实在难看，让顾玉柔有狡辩的由头，闹起来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褚一凡其实认真想过，若是那日商琉月没去落花楼，曲嫣然这事儿说不准就成了。可一遇上那个不论面对何事都是一脸张扬从容的女子，曲嫣然就从没有赢过。
甚至，哪怕小产了都给自己留不下一个口子去向将军府问罪，顺便讨回来些好处。
侧头看了看床榻上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子，褚一凡微微皱了皱眉，想起了这一连几日以来曲嫣然歇斯底里的模样，难免心里就有些芥蒂。
强制将心中的思绪压下去，褚一凡抬手垫了垫那封从平王府上来的信笺，终究是将提笔开始写字，只见灯火之下，俊秀的字迹在青竹纸上一一展开，开头便是四个字：
“太子殿下。”
“近日臣查获曲家将军府与户部尚书府中异样......”
轩辕霄安静的看完手中刚刚拿到的信笺，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身旁一身水蓝色纱衣的清溪。
“这个褚一凡，竟然能查到曲家小姐和王家小姐的异动，能耐不小啊，看上去本殿之前是小看这人了。”
清溪一目十行看完手中的东西，并未征求轩辕霄的意见便是将那青竹纸递在了灯火之中，静静看着一切化为灰烬。
“殿下的重点似乎放的不是地方，这曲雅兰和王倾儿想要算计殿下，殿下打算如何？”
“虽说宴会之上得了帝后青眼的姑娘只有两位，可若是殿下，被人这般算计自己的婚事怕也是不愿的吧。”
清溪的声音缓缓响起，并不带着解语阁女子的温婉小意，只是冷冷的，带着笑意，让人听不清这其中的情绪。
轩辕霄闻言微微皱眉，脑海中努力回忆着皇后给自己相中的这两个姑娘的脸，却只能想起来一个模糊的印象。
“叶瑶这人本殿见过，模样生的不错，就是太古板了些。”
“至于王家那个......相貌也太普通了些。”
清溪闻言不由得勾唇笑笑，手中倒好的茶递到了太子跟前。
“殿下，您这是在挑太子妃，看得可不是单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