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出乎意料的是。
鱼凉刚转身，怀里便扑进一个娇娇软软的身体。
伴随着一声闷哼。
画面一瞬间，似乎静止了。
空气中原本淡下来的血腥气又浓重了些，绕在鱼凉鼻尖，挥之不去。
抬手，眸光落下，猩红的鲜血，沾了满手，将原本修长如玉的手衬得狰狞骇人。
鱼凉怔住了。
倏然道：“去叫医生来！快！”
怀里的人忽然“嘶”了一声，磨磨蹭蹭的抬起头来，仰着素白的小脸儿望着鱼凉，嘴上咧着笑。
几分猥琐，几分憨傻。
原本娇艳如花的唇瓣缓缓发白，像一朵鲜花逐渐枯萎。
“少帅大人。”
“…嗯？”
若是从前，她这样叫，鱼凉从不会应的。
兴许是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我终于还是抱到少帅大人了。”
这得意的小模样儿，全然不像要害处中了子弹，反倒像是只受了点不痛不痒的小伤。
若不是…
若不是她双腿失去力气，顺着鱼凉的力度缓缓倒地，最终躺在鱼凉怀里…
若不是她说话开始有气无力…
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会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以后，彻底诀别于世。
“少帅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赵清润猛地吐出一口血，断断续续道，“下辈子，我再优秀点，你再平庸点，那么…我有没有可能…当…你的夫人…”
鱼凉眸色愈发幽深。
没有回答她。
赵清润双眼中的光亮渐渐暗淡，像熄灭的烛火，燃尽了芯，只剩下空洞涣散的瞳孔。
“不能啊…你知道吗，少帅大人…我思慕你…很久了。”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仿佛听见少帅大人低声说了一句：“…你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