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江河和魔主回到了无上宗的时候。
李元此刻已经在木筏上摇摇欲坠。
整个世界电闪雷鸣、风暴如同末日般，要将他摧毁，而周围各处恐怖的海怪，张牙舞爪、拍起惊涛骇浪。
“看来已经坚持不住了。”陈江河看着李元惨白的脸，大概知道其极限。
“不过也还不错。”
在画面之中的李元，已经靠着一艘小小的木筏，披荆斩浪走过了足够远的距离。
虽然远未到这片大海的尽头，甚至还不到万分之一，但依旧超过普通人太多太多。
陈江河有理由相信大部分人可能直接会留在岛屿之中，连踏出海的勇气都没有。
李元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漂流了如此远的距离，可见他的意志力并不只是说说罢了。
“等以后，我们也可以试试。”陈江河忽然笑道。
魔主冷哼，不屑一顾。
“这等幻境你可以去吓一吓杜旺，本座乃是堂堂魔门之主...”
如此让普通修士大惊失色的画面，只会让它感动嗤笑，因为在魔界有更加恐怖的场景。
陈江河笑了笑，魔主并不当一会事儿，但他却很感兴趣。
画面自然是吓不住他，而其中的滔天凶险是会随着距离的远去，逐渐升级。
对于他来说倒是颇具挑战性。
并且这窥心石本就用于道心形成稳固，未来进入归真境也会用到。
这时。
李元忽然惨叫一声。
整个人浑身颤抖。
在那环境之中，无穷无尽的滔天海浪，终于是将李元和他脚下的木筏彻底拍碎。
他那坚韧的意志，依旧未能扛过这般惊涛。
画面支离破碎。
触摸着窥心石的李元如同摸着一块滚烫烧红的铁一般，整个人猛地睁开眼睛，满脸恐惧与惊汗的抽开了手。
他神色惊骇，惊慌失措的看向周围。
直到看到一脸平静的陈江河还有面无表情的魔主，还有周围并无多大变化的山门。
他才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但却还问的出来：“我...不是在海上吗...”
陈江河微微一笑。
这小子进入窥心石幻境之中确实成长了一些，即便遭遇了如此变化，他也能极快的反应过来，发出自己的疑惑。
而不是腿脚发软，精神崩溃。
“刚刚一切都是幻境，同样也是对你的考验。”陈江河轻轻的开口笑道。
“可是....”李元原地愣住了，他想说里面的一切都完全和真的一模一样。
“你所看到一切皆来自你的心。”陈江河指了指他自己：“你所经历的恐怖，都是你内心深处所害怕的东西。”
李元怔怔的看向陈江河。
他忽然明白，原来那就是自己一直害怕的东西，便是碌碌无为...老死在自己那破落的山村里，害怕的是前路迷茫，有太多困难。
“那...无上宗的仙长，我是失败了吗。”李元有些绝望。
他并没有在幻境之中，找到自己的彼岸，而是在一次次浪涛下，一步步陷入绝望和自我怀疑，最终木筏毁了，他也倒在了海浪之中。
陈江河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的说道：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找到彼岸。”
“你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