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认为,可云悠然更清楚的是,师父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如此一来,至少面上看着增了许多工作量不是?看上去,也显得对西离皇后的病更为重视,并付出了更多。
有时候,有些麻烦若解决的太过容易,会让人对其本身的价值产生怀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表面文章,必要时还得做。
云悠然不禁反省,她的做事风格,是不是过于直奔主题了些?没看就连纯技术流的师父,都知道稍稍做点文章的么?
她这人,既不擅长弯弯绕,更不喜欢,大多时候更是想不起来弯弯绕,说起来,这一点绝对算是她天然的短板。
若非这次是进西离皇宫来治病,且牵涉不明,逼的她不得不稍稍弯弯绕一下,以给公冶绝母子留下可操作性空间,此刻,西离皇后所中蝶梦,怕是已被她给清的差不多了。
看来,她需要跟她师父学的,不仅仅是医术啊。
尽管想要帮公冶绝母子,可云悠然依旧希望她的麻痹之策能奏效,至少,在皇后康复前的这一两月里,背后之人能耐着性子不急着出手,她就十分知足了。
待西离皇后的身体彻底康复,完全恢复了战斗力,她再怎么清理内奸,揪出幕后主使啥的,都跟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到那时,她定然已完全脱身,说不定,已跟师父一道去游历了呢。
“定王妃,母后的事就拜托你了。有你在,母后这边我真的放心了不少。
“只是按你所说,母后的身体至少得有半年才能稍有起色,返回上阳,怕是得到来年才可了。”
同定王妃在此等待童神医,总不能静静坐着一声不吭吧?
公冶绝引出话题,原本只是为了不冷场,结果,说完后他立马意识到有很重要的事被他之前给忽略掉了。
定王妃即便在西离都城不必待个半年甚至更久,但两个月定是需要的。
加上来时在路上行走的三个来月,返回定还需三个来月,全部加起来,定王妃在外面的时间,少说也得有八个多月。
已经成了亲的女子,没有谁出门不着急回返的吧?
何况,定王妃离开上阳时,定王的心上人水侧妃似是出了状况,反正人已不在定王府中。
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结果,这么重要的节骨眼儿上,定王妃却被他们给请到了遥远的西离!
莫说外面再进来个谁,单是定王府后院,还有好几个美人呢。万一这期间,被谁给乘机占了定王的心……
那这一趟西离之行,他欠定王妃的,怕就不单单是辛苦奔波数千里,并救了他母后的莫大人情,而是将人家定王妃后半生的幸福都给搭进去的亏欠了。
不知公冶绝思绪翻飞,转念间已想了不少,且已在默默计算欠她的人情到底有多厚的云悠然,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道:
“放心,既来之则安之,我既应了西离所请到此,在你母后病情稳定之前,必不会着急归去。”
云悠然说的这句倒是实话,但她不急着回去,何尝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了出公差的机会,又有师父在侧,她咋不得借机和师父一道在风景如画的西离四处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