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内心认可这一点,水若琼就觉得,她怎么都没法跟那凌绾云相比。
可水若琼选择性地忘记了,是她自己不愿意被打扰,洛玄郢才下了“未经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紫蝶台”的命令的。
原本还算要强的她,来到西离的这些时日,竟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不止一次地生出了强烈的昔日重现的憋屈感。
水若琼怎么也想不通,同样是嫡女,同样出身高贵,她还是嫡长女,为何云四和凌二偏偏能高高在上身居正妃之位,独独她就这么倒霉,身份一日不如一日。
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她甚至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府中上下唤她“琼王妃”时,她总能从中听出几分嘲讽之意来,故,她对这个称呼十分的反感。
可若不接受这个称呼,她便又会被以“姑娘”相称,跟个通房丫鬟似的侮辱性称呼,还不如带有嘲讽意味的“琼王妃”呢。
也不知道那云四为何能容忍她的丫鬟一直不改口的,当时她为何没有趁机嘲讽几句呢?
嘲讽几句又有何用?她应该狠狠修理那云四几次才对,她儿子下落不明,定与那云四脱不了干系!
被困在离王府什么都做不了的水若琼,对洛玄郢的怨气越积越浓,她再次深切地体会了一把,相信男人的那张嘴等于是在狂坑自己。
明明当初承诺过,待他大婚之后,就让那凌二搬出来,把嘉兰院还给她。
可这都过了多久了,他跟那凌二没提过也就罢了,那日她气不过提起,洛玄郢居然反过来劝她,说无缘无故的,实在不好让凌二搬。
他还说,只有让凌二继续住在嘉兰院,才能更好地为她打掩护。
洛玄郢说的这些,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这难道不是他洛玄郢的府上,为何就搬不得?为何就需要那凌二来给她打掩护?
说不定他就是跟表哥一样,已经从心里认定,那个名义上的离王妃是他的正妃了,所以才一再推脱。
那么她呢,她再一次活成了笑话了是不是?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洛玄郢给耍了,哪怕单纯地为了儿子,她也要将他牢牢地留在身边。
从“想通”了的那刻起,水若琼就强迫自己每日好好吃饭,按时休息,精心调养着身子,并特别注重容颜的保养。
也是从那时起,但凡洛玄郢到她的紫蝶台来,虽挤不出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但至少,再未主动赶走过他。
水若琼静静坐在纵是秋日,鲜花依旧开的正盛的院中花圃旁,细细思量着,如何一步一步地将离王府的掌家权握入手心。
当年,为了不惹得表哥生厌,她果断放弃了定王府管家权,如今,她再不会犯同样的傻了。跟随时都会变的人相比,权更靠得住。
为了儿子的将来,她定要牢牢地把离王府握在手心。
洛玄郢不是说此生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么,别只嘴上说,多多少少,得拿出些实际行动来证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