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了一阵嗡嗡的震动,这种震动声对我来说并不是陌生,就是当时在塔儿湖遇到的那条半截狗脖子上的两块碎青铜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似乎带着强大的魔力,一散发出来,被声音波及的人就完全晕头转向。
地中海果然晕了,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一下靠到了墙壁上。
嗡嗡声不绝于耳,铜像外面的红光也越来越强烈。整尊铜像就仿佛在炽热的高温下被烧的通红,铜像外面没有清理干净的锈迹一片片的脱落,就连已经经过修复的青铜头颅,也越来越亮。
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很难被人相信的。此时此刻,库房里只有我和地中海两个人,外面的人肯定听不到什么动静。我心里有些忐忑,我害怕那阵嗡嗡声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海哥,不行的话......咱们先出去......”我也退到了墙根,蹲下来对地中海说道:“我怕你撑不住......”
“我撑得住......”地中海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正常,可越是这样不正常的情况,就越可能发现一些什么,他坚决不肯走,眼神已经开始迷糊了,却依然坚持着。
通红的铜像,大约两分钟之后开始变暗,铜像变暗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整个铜像仿佛真的被高温灼烧过一样,那阵隐约的嗡嗡声,还在小库房的每个角落里回荡。
门......
就在此刻,连绵不绝的嗡嗡声里,突然夹杂了一个能被听清楚的音节。我和地中海都没想到这一点,这个短暂的音节一瞬而逝,我模糊的听到,那好像是个“门”字。
门......
当我们两个一脸茫然,又糊里糊涂的时候,那个音节又一次回荡在库房里。这一次,我和地中海都听的清清楚楚。
地中海看着低矮肥胖,好像是个一直都在脱发的土豪,但他的自控能力,或者说对自己精神的调控能力超级强悍。我是见识过青铜震动的声音,所以可能有了那么一点点免疫力,地中海绝对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他的眼神好像都有点不当家了,可思维竟然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晰。
“是什么......什么字......”地中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好像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歪歪斜斜的靠着墙根,勉强问道:“是个门......门字?......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地中海,就觉得很佩服他,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问这样的问题。
门,回荡在库房里的那个音节,很显然是个门字。
我的大脑忍不住浮现出了塔儿湖那片地下的空间,无数的门,一道接着一道。那些大门,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进入大门,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分辨不出来,库房中回荡的声音,到底是一种提示,还是一种警告。如果是提示的话,那就表明,那个布满大门的空间,连同大门本身,还隐藏着许多秘密,需要进一步去探索,如果是警告的话,也就意味着,以后不能再触及那些大门。
嗡......
骤然间,隐隐约约的嗡嗡声好像强烈了一些,虽然可能只提高了几分贝而已,但带给我们的影响却猛然加剧。我好歹还能坚持一下,地中海就惨了,我听见他的身子随着声音猛然一颤,然后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地中海的脑袋没有头发的保护,一撞上,那就是实打实的产生了物理冲击力,墙壁被撞的咚的一声响。我扭头看了看,感觉地中海的眼珠子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是不是......是不是个门字......”地中海被撞的这么惨,可是还惦记着回荡在库房里的那个音节,他这么精明的人,一定知道这个音节是重要的线索。
我的目光也开始迷离了,不过整体状态比地中海稍好一些。我感觉脑袋很乱,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维神经来回答地中海的问题。
在嗡嗡的震动中,那尊铜像的红光,好像完全消散了。整尊铜像的锈迹,脱落的干干净净,包括覆盖在外面的那一层厚厚的氧化层。铜像就如同刚刚铸造出来的一样,散发着一种黄金般的光泽。
没有任何一种修复,可以把久远之前的青铜像清理的如此干净,焕然一新,就算最有经验的老师傅,也不可能做到。在我进行今天的工作之前,就已经想象过,铜像拼接在一起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出人意料的情况。
黄金般的铜像,在灯光的折射下,撒播着点点金芒。所有的锈迹和氧化层全部脱落了之后,铜像原本的面目,就呈现在了眼前。
这一刻,这尊露出真面目的铜像,让我目瞪口呆,残存的思维,一瞬间陷入了崩溃,整个人几乎要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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