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是突然响起的,我没有一点防备,声音一传入耳中,把我吓了一跳,感觉魂儿差点脱体飞出。
但很短的时间里,我猛的反应过来,这声音非常熟悉,熟悉的无以复加。
这是班达察多的声音,即便是在仓促中突然听到这声音,我依然能够分辨出来,一定是他的声音。
我的脑子无法适应这个非常离谱的现象,第一个反应就是出现了错觉。
随即,我转过了头,身后也是一片黑暗,我手里的火把照不到很远的地方,然而,在我转过头的时候,依稀看见几米之外,竟然真的矗立着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仿佛是从石头里突然钻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说出现就出现了。我抛开了心头所有的念想,只想看看这个人是谁。我举着火把猛然朝前跑了几步,在火光的映照下,这道人影的面貌,呈现眼前。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人,真的是班达察多。
我忍不住回头朝身后的大门看了看,但目光还没有收回,我立刻下了判断。班达察多进入大门,是不可能从别的出口再回来的,而且他也没必要装神弄鬼的来吓我。唯一的解释,就是班达察多还在大门里,生死未卜。
班达察多在大门里,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面前的这个人,让我分辨不出来和班达察多有什么区别。我的脑子尽管有点纷乱,可是,之前跟班达察多的一些交谈,却随之浮上心头。
班达察多曾经仔细的询问了我一些关于句号的事情,我当时没有在意,因为班达察多询问过我很多事,并不是仅仅的揪着句号不放。
现在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再联想一下班达察多跟我的交谈,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个人,是班达察多,只不过,是从某一道大门出现的复制品。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无误,我把句号的事,还有一些大门具备复制功能的情况都告诉了班达察多。之后,我睡了很长时间的觉,睡的非常好,也非常沉,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我睡觉的期间,班达察多去做了些什么。
我有理由相信,班达察多就是趁着我睡觉的间隙,在一道大门里弄出来了复制品。
“你是他吗?”我自己把自己的脑子给想乱了,我经历过很多关于复制品的事件,自己身上也发生过好几次,但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我似乎有点接受不了,因为我眼睁睁看着班达察多走入了大门,一直没有回来,眼前的这个复制品即便和班达察多的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百,可我的心里总是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我没办法把他当成真正的班达察多。
“这并不重要。”这个人慢慢朝前走了两步,走到距离我只有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对于任何人来说,我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因为没有谁会怀疑,我是不是他。这一切,只要自己心中有数,就足够了。”
我还是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里接受这个事实,我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大门。手里的酒瓶碎屑依然还在,每一片碎屑,就仿佛一颗破碎的心,冰凉冰凉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回不来了。”这个人知道我心里所想,他伸出手,从我的手掌里捏走几块细碎的碎屑:“不用再等了。”
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班达察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跑到大门里引出一个复制品,这估计是铁板钉钉的事,但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能回来,这件事,就没有让你知道的必要,如果他回不来,你就必须知道这些。”这个人示意我坐下来,然后把所有的瓶子碎屑全部收集在一起,他用一个小袋子,装起了碎屑,不留一点痕迹:“我可以给你解释。”
我推测的没错,这个人就是班达察多引出来的,而且,他们还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班达察多没有任何隐瞒,把关于大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有自己的目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
他跟对方提了一个要求,他所希望的,是自己在发生不测的时候,这个人可以沿着他所走的路,继续走下去。
作为回报,班达察多如果真的回不来了,那么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所有,都归这个人,包括财产,声望,地位。
我很认真的听着这个人的解释,同时还在分辨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听了一会儿之后,我心里泛起了很复杂的感受。
这个人的讲述,应该是真的。班达察多是个很睿智的人,在他得知有些大门具备复制功能的时候,肯定能想到,如果大门里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么对方就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