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清道:“你经常说到‘命轮’,你所言的‘命轮之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恪道:“所谓‘命轮’之说,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其实有着不同的演变与走向,就好比你驾着一辆马车飞奔在茫茫荒野之中,只消车轮略略一动,马车便会换一个方向前行。虽然你和你的马车都没变,然而车轮的轨迹和马车前行的路径却已和原先大相径庭……”
怡清毕竟为峨眉弟子,日常便听闻师傅讲解道门中诸般玄妙,闻听徐恪讲了一番关于“命轮”的见解,她心里好似已有所领悟,当下便问道:
“那么你在神王阁内,是穿越到了另一条命轮中,在那个世界里,你还曾遇到过另一个‘我’么?”
徐恪望了望怡清,又举起杯中的“汾阳醉”豪饮了一大口,方才幽幽叹道:“怡清姑娘,徐某若说在另一处命轮里,非但与姑娘相处了长时,而且我俩还曾一同举剑对抗妖魔,一起经历生死劫难,差一点尽皆沦为魔物口中之粮,你……相信吗?”
“我信!”怡清却不假思索地答道,她又问:
“病公子,你在那一处命轮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你与那个世界的‘我’又曾经说过什么话,做过哪些事……这些你不妨都说来听听!”
徐恪却苦笑道:“怡清姑娘,在那一个世界里,你可从未叫过我什么‘病公子’啊!”
怡清好奇道:“那……我是叫你什么呢?”
徐恪想了一想,却欲言又止,他又张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算了算了,这个不说也罢!在那个世界里,姑娘御使着一把双股剑,还驱动着一只大白鼠,所到之处,妖魔无不闻风丧胆,退避三舍,姑娘飒飒英姿,磊磊气势,当真令徐某钦佩之至!”
怡清不禁疑惑道:“我还驱使着一头大白鼠?那只白鼠有多大?”
徐恪笑道:“那只‘舒恨天’呀,看着象是一只白鼠,论个头,不输给一匹高头大马!”
“舒恨天?”怡清忍不住笑道:“我那只白鼠的名字,就叫作‘舒恨天’?舒恨天不是被你的‘狐狸姐姐’给救走了吗?怎地又成了我的座驾?”
“这个……说来也就话长了……”
当下,徐恪就将自己在神王阁内,借助云影珠之力,穿梭到了十年后的甲子十二线命轮中,又在那里与“怡清”所经历的一番过往,约略与面前的怡清叙述了一遍。
徐恪只寥寥数语,好多他与那个世界四位女子的经历,都是略过不提,怡清却听得不禁悠然神往,看她面上神情,好似恨不得自己也要钻进神王阁内,将徐恪所经历的那一番过往,再一次亲身去经历过一般。
怡清听完徐恪所述,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记得我在师门之时,亦曾听师傅与大师姐说起,随着岁月如江河般流逝,我们所处的世界或许有着不同的变化与运转,每一种命运的变化便是一种不同的命轮……原来,这‘命轮之说’确有其事!然我等既生活于这乙丑八线命轮中,自也不必去理会其余命轮之演变。但不知,白老阁主为何会让你穿越到将来,还让你进入到不同的命轮之中?”
徐恪略作思忖,便说道:“这个……我也不知为何,只不过,在那一条命轮中,好多人都说是‘我’擅自改动了命轮,是以才使得那里的世界猝生巨变,天地瞬间变得一片昏暗,人间群魔横行……”
“是‘你’改动了命轮?命轮也能够随意改变么?瞧不出你这人长得跟一段木头桩似的,竟有这等本事?!”怡清不等徐恪把话讲完,就插口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徐恪挠了挠自己的前额,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道,到底我能不能改动命轮,眼下我如何能够知道?这毕竟是将来发生之事,可不得等到六月初一之时才能知晓么?
不过,他见此刻的怡清,面上尽是好奇与急迫的神情,这一番情状比之甲子十二线中的“怡清”又是如此地酷似!他回想前事,忍不住又多看了怡清几眼,然而口中却依然不知该如何向怡清解释。
正值徐恪神情木呆呆地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却忽听得一个苍老又嘶哑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我说无病老弟呀,大伙儿为了找你,都快跑遍半个长安城了,你却只顾与佳人在这里逍遥快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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