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渊看着眼前的明月,不禁又啧啧连声道:“明月姑娘,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呀!你说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就是在执行王法呀!每一个关押在甲字十六号天牢的犯人,都要被铁链锁身,这可是咱们青衣卫里的规矩!啧啧啧……我说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皇上既已下旨免了你的罪,你不在外头好好呆着,却偏要来这诏狱里受罪,你这到底是图的啥呀?”
明月随即朝杨文渊俯身跪倒,求恳道:
“杨大人,徐大人毕竟是昔日的千户大人,求杨大人念在你们曾经同僚一场的份上,放过徐大人……”
杨文渊频频点头道:“这个嘛……好说,好说!看在明月姑娘的面子上……”杨文渊又色眯眯地盯住了明月的前胸,笑道:“本大人兴许可以考虑,暂且饶了他!”
徐恪转头道:“明月,你不要去求他!”
明月却兀自跪倒在地,哀哀求恳着:
“求杨大人,放过徐大人吧!”
“诶……”杨文渊见明月已然是一脸梨花带雨之状,他看得不由心动不已。当下,他忙俯下身去,亲自将明月搀扶起身,温言道:“这徐无病眼下已身无半分官职,不过一个待罪的钦犯而已,他哪里还是什么‘大人’呀,姑娘可千万别受了他的蒙骗!”
“杨大人!明月求求你了,求杨大人饶了他吧!大人让明月做什么,明月都愿意!……”
此刻的明月,已是泫然涕下,珠泪如雨,她心中,只盼着徐恪能平平安安地呆在牢里,千万不要受什么酷刑才好。
此时的徐恪,再也顾不得其它,他奋力挣开了卫卒的拉扯,大步走到明月身边,将明月一把拽离了杨文渊,又疾走几步,将明月推到了牢门之外,小声朝明月叮嘱道:
“你赶紧走,去找丁春秋!”
徐恪才刚刚将明月推出了牢门之外,那八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卫卒,立时已奔了过来,两个卫卒拉住他的双手,两个卫卒箍住了他的双腿,还有一个膀阔腰圆的卫卒,更是拦腰将他抱住,几个卫卒一起用力,又将他拉回了墙边。
这个时候,徐恪虽然被卫卒们强行拉住了手脚,然他只需稍稍用力,卫卒们立时就会被他给摔成一个狗啃泥。然则,若这样一来,他便又成了一个“公然抗命,意图谋害主审”之罪,依照大乾律法,这可是死罪!
徐恪双手凝力,欲待发招,却又有所顾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八个卫卒,取来那五根碗口粗的铁链,将他的双手、双脚与头颈尽皆拷住。
杨文渊看着这一幕情状,心中不由得万分得意,他又徐徐走到徐恪的近前,笑意吟吟道:
“徐无病,你倒是反抗呀,你不是武功不凡么?怎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徐恪右手一抖,真力所致,那碗口粗的铁链晃动不已,发出“哐啷啷”的长鸣之音。然他此时双手双脚尽皆被拷,纵然再想反抗,也已不及。他此时,也只能对着杨文渊双目怒视。
“哎吆!瞧不出,你这年纪轻轻的,内力倒是不俗么?你这一手功夫,委实是厉害呀,本千户见了,这心里面可是害怕得紧呐!”
杨文渊取来一把木椅,坐在了徐恪身前,非但眼中笑意吟吟,口里的话语,更是阴阳怪气。
他原本垂涎于明月的美色,并不欲让徐恪放走明月,然他又转念一想,今日这北司上下,均已去往徐府拿妖,诏狱中唯有他独大,等他收拾完了徐恪之后,再去找明月不迟!
杨文渊今日的兴致,全在收拾徐恪的头上,对于其它的“乐子”,眼面前,他倒也不甚在意。
此时的徐恪,当即怒斥道:“杨文渊,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杨文渊依旧笑着道:“本千户此来,当然是来审你的呀!”
“审我?我何罪之有?”
“大胆徐无病!”杨文渊手指着徐恪,怒喝了一声,随之道:
“圣上在旨意里说得清清楚楚,你私通妖类,于府中暗藏大妖!你放纵猫妖,为害京城于前,又蒙蔽圣听,悖乱朝纲于后!你勾连妖物,与妖魔暗通款曲;你坐视猫妖荼毒生灵、虐害京城;你还与妖类结朋为友,狼狈为奸!你还敢说,你‘何罪之有’?今日,本千户在此,你还不快将你如何私通妖类、虐害京城之事,从实招来?!”
徐恪冷笑道:
“杨文渊,就算皇上要派人来审我,也轮不到你南安平司的人吧?”
“怎么……我堂堂一个南司的千户,还审不了你一个平头百姓?”
徐恪再度冷笑了三声,带着嘲弄的口吻道:
“杨文渊,你无非是趁火打劫,想来看看我徐某人的笑话罢了!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就是!我若皱一皱眉头,就不叫徐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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