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桦又道,倘若后面的事情无法收场,不能从青衣卫的大牢里顺利将慕容吉救出,那么前面的计策就算再精妙也纯属是白搭,非但白搭,弄不好,还会同天宝阁交恶,从此反倒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康有仁冷笑了两声,辩驳道,潘闻卷就算是一个尚书,可在咱们八王爷面前,不就是一条老狗么?王爷若命他不张口,他怎敢乱吠?
宋锦桦却固争道,就算是狗,也有狗急了跳墙的时候,你若将小狗杀死了,再忠诚的老狗,保不住也要乱吠一通。
李祀听得连连点头,遂问宋锦桦,那你觉得,谁更合适?
宋锦桦当即答道,我听说潘闻卷有一个兄长名叫潘闻书,他家也只一个独女,而且也招赘了一个女婿,名叫吴登魁,听闻这吴登魁非但不学无术,整日里就知道四处花天酒地,而且身无半分功名,仅仅是一个“白身”。
李祀当场就叫了一个“好”字,大声道,就是此人了!
见李祀已然决定,康有仁自不敢二话,他当即诺诺连声,受了李祀一通吩咐之后,随即出了“藕叶香居”的门,赶紧做事去……
康有仁一路走向晋王府大门,一路还在低头思索,这吴登魁之名,他也有所耳闻,听闻此人虽无半分功名,却极擅经商之道,手里掌管着长安城中大小七十几家店铺,每一家店铺都经营有方,且为人还甚是仗义,无论是八方有难,只需跟他言语一声,自有大把银两顷刻送到。
很明显,这个吴登魁非但不是一个好色纵欲的小人,而且还称得上是一个仗义疏财的君子。
这样一个有名望的君子,如何引动他上钩?
一想到这里,康有仁就忍不住回身朝“藕叶香居”的方向望了望,对于宋锦桦横生阻扰之事,心下不禁大为愠怒。
要是引那个章博上钩,不比吴登魁容易多了?人家晋王都已发话,还要你宋锦桦这么多事?!
不过牢骚归牢骚,晋王所吩咐的事,康有仁自然不敢怠慢,待得出了晋王府的大门之后,他随即转而往南,直奔长安东市而去。
康有仁记得,东市里有一家“潘记当铺”,正是潘家的一处产业,而且,也是那吴登魁常去的地方。
……
……
宋锦桦看着康有仁的背影渐渐远去,眉头一皱,面上带有一丝忧虑道:
“殿下真的要用这种江湖人物么?”
“江湖人物有什么不好?”
李祀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空位,示意宋锦桦落座,又命仆从送上精美的茶点。
宋锦桦坐下,喝了几口茶,随即道:
“江湖人物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康家大少,我总是觉得不放心。”
“你是怕他蜀中康门的背景?”
宋锦桦点了点头,“还有此人的心性,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好人。”
“好人?”李祀摇头,“好人不一定能做得了好事呀!我现在不需要好人,只需要能做事的人。”
“……”
见宋锦桦不说话,李祀便道:“锦桦,我知你不喜欢他,不过,有些脏活,还真得这种人去做,若是叫你去陷害慕容吉,你做得到吗?”
宋锦桦面露惭愧之色,点了点头,“殿下所言,也有道理。”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从刑部来我府里一趟也不容易,咱们抓紧说一说江南的事吧。”
“江南的事?”
“你没听说么?魏王举荐的那个知府吴文龙,如今在杭州干得是一塌糊涂,非但盐税收不上来,听说平常行事也毫无章法,往往朝令夕改、一日三变,搞得当地民生凋敝、治安混乱,老百姓怨声载道,我看要不了多久,他这个知府就干不下去了!”
“殿下的意思,是想趁此良机,举荐我们的人去杭州?”
“哈哈哈!”李祀站起身,走到宋锦桦身边,亲密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要说我的心事怎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呢!你说的太对了,那杭州府可是我大乾最为富庶的四府之一,光是那里的盐税,一年少说也有六十几万两银子,若是我们的人能占了那个地方,江南之财源,岂不是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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