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假装不知,令得金沙志恼火万分,抽出绣春刀向桌上一插、喝道:“你同红丹阳勾结哄抬包费欺骗于我,这时却来装傻?敢坑你爷爷,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赵妈妈是什么人?每日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过?这时见事情败露便强词夺理道:“包费是你自己愿意出的,我们又没有强迫你!玩不起就别玩,现在人也玩了嫌银子花多了,早干什么去了呀?”
“你还敢狡辩?”金沙志恼怒道:“红丹阳明明只有二十两银子的包费,你却要八十两、一百二十两银子是何道理?”
“做生意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赵妈妈巧舌如簧,“金大人要面子又有钱,你不还价怎么能埋怨我们?要多少是我们的事情,给多少是你的事情,我们又没到你腰包里去抢对不对?”
“还敢跟我他妈的废话?”金沙志恼火起来,拔下绣春刀飞起一脚、将偌大的红木桌子踢成几爿,“把我的银子都还回来!”
赵妈妈冷笑一声,“拿刀子吓人啊?老娘什么没见过,来人、给我赶出去!”两个龟公得了吩咐便往上凑。
金沙志正没地方泄火,见龟公凑上来飞腿一扫便踢倒了一个、另一个见势不妙刚要跑被他一个后踢踢出两丈多远。
金沙志伸手抓起红丹阳砸在赵妈妈身上,将绣春刀晃了两晃,恨声说道:“快把多收的银子退还老子,否则拆了你的玉栏杆!”
勾栏、赌场之地哪有什么信誉可言,到手的银子便休想要回。红丹阳和赵妈妈都是一般的心思,见他动强立刻哭天抹泪的嚎起来;这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无上法宝,金沙志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这边一闹,堂院里的姑娘、玩客都跑来看热闹,忽然有人说道:“金总旗,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金沙志寻声望去见是赵王府常山卫指挥使孟贤,气恼的答道:“这里的姑娘老鸨太他妈可恶,一个月时间竟然坑了我七千多两银子!”
“哎哟!这可是太多了些,”孟贤笑着说:“金旗官,我和赵妈妈倒是熟些,我帮你和她说说...赵妈妈,别哭了别哭了,哭半天一滴泪都没有太假了吧?”
赵妈妈放下双手,“是孟大人啊!我的命都快没有了,还管他真假?”孟贤说道:“赵妈妈,金旗官是我朋友、他可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总旗官,你们做事也太狠了、一个月就坑人七千多两银子也太多了吧?”
“孟大人,”赵妈妈哭丧着脸说道:“我这可是一大家子人啊!扫地的、端水的、做饭的...哪不需要花销...?”
“那关我屁事?”金沙志怒道:“老子是包姑娘又没有住在你玉栏杆,快快还银子,否则老子可要拆楼了!”说着挥刀空砍,刀锋从赵妈妈鼻尖前划过,吓得她哀嚎起来。
孟贤居中调节道:“赵妈妈我说句话,你留下两千带零头、还给金总旗五千两...金总旗,如何?”金沙志点点头,“好吧!就按孟指挥使说的办。”
赵妈妈却舍不得把到手的银子吐出来,哭哭啼啼的说这说那;气得金沙志将绣春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吓得她魂飞魄散。孟贤再次出言调停,最后赵妈妈忍痛退回四千八百两银子;既然情义了绝,金沙志连拿给红丹阳的四百五十两银子也要了回来。
金沙志最后看了一眼红丹阳,说道:“难为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这是自己不知道好歹、自己轻聊自己、自己不拿自当人看!哼哼...好自为之吧!”红丹阳满面愧色,说不出话来。
日后,红丹阳的事情不径而走;以往贪图她美貌、喜爱她舞技的公子、豪哥都不耻她的人品,再无人找她,很快便沦落为三四级舞妓...
当下,孟贤笑着劝慰金沙志还是找个好人家的姑娘。金沙志偶然回视,见围观的男客虽然穿着各异却都是红黑脸膛、而且个个背剑挎刀,很像是武王的手下。
金沙志悄悄的问:“孟大人,这些人是...?”“都是我的朋友,”孟贤笑着说:“你也知道,他们久处偏隅想进城玩玩,我就帮他们包了这处堂院、金总旗也一起玩会?”
“不了,谢谢孟大人,改天请你喝酒。”金沙志哪有那心情,当下辞别孟贤出了玉栏杆。
往回走的路上金沙志越想越不对劲,武王带了这批人来是要干大事的,这时成群的到堂院里玩乐就不怕被人发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