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刚立刻穿上锦袍、扎上玉带,得意洋洋的转来转去向大臣们显示,便有人在下面叫好。
方中愈在下面看着心中气恼,脑中猛然一闪暗叫一声有了,心想:纪刚,这就是你自己找死了!当下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盘算着。
因为惧怕纪刚的权势,看出蹊跷的大臣没有人敢说话,都三缄其口。既然花红名花有主,朱棣便下令开席。
其实皇上请吃饭也没有太出奇的东西,无非就是熊掌、燕窝、鱼翅之类的,只不过宫里的厨子手艺能稍微好一些、多了几分滋味。
众人在家都常吃这些也不觉得怎么样,王贞庆和李庄贤还在因为纪刚作弊而愤愤不平,不断低声咒骂。
方中愈笑着说:“你俩在这里骂街顶什么用?有能耐就去告诉皇上。”
李庄贤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敢啊?”“敢你就去啊?”方中愈故意逗他的气。“现在不行,你等明天的我非去说不可!”“好好好,我佩服你...!”
再喝了杯酒,方中愈忽然手捂肚子,“哎哟!怎么忽然内急起来。”“真是可气,”王贞庆被气乐了,“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快去快去...!”
方中愈故意逗他,“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哪里有啊?”李庄贤指指永安寺,说道:“那里面肯定是有了。”
“对对,还是庄贤兄聪明。”方中愈立刻离席,从侧面绕向寺庙。
李庄贤看看王贞庆又看看仇千代,疑惑道:“知道茅厕在哪就聪明了,这小子是不是在骂我啊...?”
再说方中愈进了永安寺根本没有去茅厕,立刻从后门穿出,寻路离开了北海。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计划、他要马上实施。
赤骥带着他片刻就来到皇宫,守门的护卫却不放他进去。方中愈诧异问道:“老兄,以前我常进皇宫的。”
“那时是皇上让你查案子,特意下的圣旨,”护卫头领说道:“现在你还进宫干什么?皇上在北海又不在宫里。”
“噢...皇上不在啊!那我去北海。”方中愈想不出理由便就势离开了。
他在附近找了家酒楼,给了伙计一些银两让他帮自己看着马,又只身返回到皇宫。这一次他没走门,而是从侧墙翻了进去。
走出不远便碰到一队巡逻的护卫,方中愈只说是皇上让他来见张敬妃的,宫里护卫大多认识他居然没有起疑心。
看看位置,方中愈先去了候泰的住处。候泰见了他很是奇怪,问道:“东方老弟,你没去北海赴宴啊?”
“我刚从那回来,”方中愈说道:“我有一件大事要同你商量。”候泰见他面色郑重,走去门口看了看、关好门走回来,“你说吧,什么大事?”
方中愈说道:“太子和我要对付纪刚,恰好纪刚在射柳时作弊蒙骗皇上...我想找几个人揭发他。”
“噢...”候泰点了点头,“老弟的意思是想让我...?”“如果你不方便,可以找几个小太监...桂生怎么样?”“行倒是行,可是只有我去说...怕皇上不信啊!”
方中愈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一会再去见张敬妃、让她吹吹枕边风;还有,我早就找人罗列了纪刚一大堆的罪行,明天就让都察院上奏。最重要的是纪刚在南郊豢养了大批死士,说他有谋反之心一点不过;咱们多管齐下,我就不信朱棣还宠着他!”
“喔...老弟你计划周祥啊!”候泰想了想说道:“如此这般,纪刚就算再得皇上宠幸也怕是要倒台了。”
方中愈问道:“这么说,老哥你同意帮忙喽?”“那是当然,”候泰说道:“我先让两个小太监举报,然后我再出头;你呢,最好是让张敬妃今晚就吹风。”
“好好,我马上去见张敬妃,省得朱棣一会回来了。”方中愈马不停蹄,立刻赶去乾宁宫...
听了他的话,张敬妃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听说过纪刚没少做坏事,据说他们家的银子不比国库少多少,是应该查查他;中愈,你说要我做什么吧!”
“别的事情...您就不必提起,只说今天北海纪刚作弊的事情就行。”方中愈说道:“这是故意欺君罔上,皇上听了一定生气,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由其他人去上奏。”
“嗯嗯...这样最好,如果我说的多了皇上会以为是我要对付纪刚呢!咯咯...”张敬妃双目含笑在他面上转了转,“中愈,你很能干呀!太子妃当初选你真是选对了,她也算是慧眼识英雄啊!”
听她话中似乎另有其意,方中愈心中一惊、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贵妃娘娘过奖了,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