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让梁世宽回泰安报信,自己和俞方舟往南去迎太子,怕引起朱高熙手下怀疑、索性让那几个弟兄都跟梁世宽回去了。
方中愈和俞方舟一前一后往前走,还不敢走太快,装作漫不经心欣赏风景的样子、其实哪里有什么风景了。
远远看到前面路东有一片乱石岗,岗后树木茂密。方中愈心想应该便是此处了,果然路上有些人样子可疑。
一个中年汉子蹲在路旁、面前戳在两捆柴,看着像是樵夫休息、但是那汉子一双眼睛东瞅西看的审视着每一个路人;再往前一些摆了个茶摊,那茶摊挨近道路、又无席棚遮挡,不知谁会冒着灰尘喝茶;那边又有一个算命先生,一双眼睛在水晶镜咕噜咕噜乱转...
方中愈不动声色,和俞方舟拉开几十步距离不急不慢的走过,走出二三里才催马疾奔。
约摸跑了大半个时辰,迎面来了一匹快马,方中愈远远看着马上骑客面生的很、便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怔了怔,下意识减缓马速。方中愈趁机挡住他的马头,大声问道:“汉王派我过来查看,有什么情况?”
那人迟疑了一下,答道:“目标来了...还有不到二十里。”方中愈心中暗骂也不知道朱高熙派出了多少探子,问道:“你后面还有几个同伴?”
“有...咦?”那人起了疑心,“你到底是什么人?”见他起疑,方中愈也懒得跟他废话、莫邪剑飞出取了他的性命。
正值午后未时,官道上人来人往、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都吓得四处躲避。“快走!”方中愈向俞方舟说道:“朱高熙随时会得到消息,咱们能早一刻是一刻...!”
两个人催马疾奔,十几里路转眼就到了。见前面尘土飞扬,一大队锦衣卫急驰而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一行。
方中愈举手大呼,“停...停...!”马队之前正是岳江川,看到是方中愈和俞方舟急忙勒马止住大队,“三弟...你们怎么跑来了?”
“前面危险,调头...调头!”方中愈大声命令。可是道路宽度有限,后队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都堵在路上。
岳江川惊疑的问道:“怎么了三弟,难道是朱高熙要生事吗...?”没等方中愈回答,队伍向两旁分开、朱瞻基催马来到前面,他看到方中愈也很是疑惑,“师父,您怎么来了?”
方中愈急急的说道:“你二叔在莱芜城外埋伏了两万多人、要对你不利,咱们赶快退回去寻路去泰安,那里有大队锦衣卫、就不怕他们了。”
朱瞻基哼了一声,“真是不知好歹,当初父皇就不应该恢复他的护卫...。”
这边方中愈大声传令,让后队改前队、顺原路返回;命令传到后面,又隔了一会队伍才完全转过去。
朱瞻基和方中愈并骑而行,自然问起他父亲朱高炽的死因。方中愈只说议事之时突然发病,都没来得及找御医人就不行了,临终时手捂心口、脸色发青、应该是心部有隐疾。
朱瞻基叹气说:“父皇身体一直不好,又操劳国事,唉...这也是宿命使然。”
方中愈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便岔开话题说此处距离朱高熙埋伏的地方很近、得加快速度先脱离险地再说,一边传令前军全速前进。
一口气奔出三四十里,前面出现一座集镇,方中愈和俞方舟等人商量着到集镇打听有没有去泰安的路。宋英杰突然说道:“头儿,后面不对劲啊!”
众人回头看时见远处尘埃冲天,除非是忽起旋风、否则就是有大队骑兵奔行。俞方舟说道:“肯定是朱高熙追来了,快走...快走...!”
大队人马来到集镇,一打听还真有去往泰安的路,众人立刻掉头转向西北、直奔泰安。
太子妃不会骑马、坐的是轿车,车夫不住大声吆喝、鞭子甩得啪啪响,怎奈大车再快不可能与单骑比速度啊!眼看着后面的烟尘越来越近,渐渐的都能看到人和马了...
朱瞻基自己也挺焦急的,问方中愈,“师父,追兵渐近、咱们跑不过他们怎么办啊?”“没关系,”方中愈想了想说道:“太子妃不会骑马,你可不可以和她同乘一骑?”
朱瞻基答道:“倒是可以,但是就怕速度上也不快多少。”“试一试,应该比轿车快一些,”方中愈说道:“泰安有一万多锦衣卫,只要到了泰安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