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她沉默，宋佑霖也没再开口，微微仰着身子，单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懒懒散散地阖着眼睛。
司机的车技很好，开得很平稳，阳光从车窗晃进来，晃得她都要睡着了。
在困乏来袭的那一刻，顾清许的神经猛地绷紧，一颗心提了上来。
宋佑霖的目的尚不明确，她不能松懈。
车子大概行了二十来分钟，在一座高耸的高档酒店前停了下来。
司机拉开了车门。
顾清许看着眼前的酒店，脸色霎时凝住。
宋佑霖下了车，走到她的前面，不屑一顾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你还不值得我在这么高档的酒店开房。”
顾清许眉间闪过一丝尴尬，攥了攥手指，下了车。
到了酒店，一路由侍应生领着。
顾清许跟宋佑霖走到一个酒店的高档包厢停了下来。
侍应生叩响了包厢的门。
叩了三声后，打开了门。
宋佑霖走在前面，顾清许跟在后面。
身后的门被合上。
顾清许一眼看过去，包厢内大圆桌旁，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和坐在中间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顾清许认得，是经常在酒吧出现的李智，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顾清许只觉得眼熟，略一思忖，才想起，常在地方台的新闻报道上见到过，位置不低。
宋佑霖身上凌人的气势削减了三四分，微微一笑，“秦处，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得有些晚。”
秦辉摆了摆手，咧开嘴笑着，“宋总这就客气了，你请客，还是我的荣幸，咱们之间还这么客套，你啊，叫我秦叔就行。”
宋佑霖弯了弯唇角，“您叫我别客气，自己倒是客气上了，您叫我佑霖就成。正巧呢，我今天带了一位朋友给您认识。”
行里行话，就这一句，意思已经点得差不多。
秦辉的视线早就不知道撇顾清许身上多少回，还一直以为是宋佑霖的女伴，没想到是给自己准备的，心里立马乐开了花，笑得脸上的横肉颤动，晃动着肥硕的身子，站了起来，“佑霖，你真是有心了。”
说着伸出手，递到顾清许的眼前，上下四处打量着顾清许，越看越满意，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啊！”
顾清许又不傻，宋佑霖带她过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为了讨好眼前这个油头肥耳，一脸色相的秦辉。
攒够了筹码才谈判！他算计得往往滴水不漏。
没想到，她的筹码没攒够，倒成了他的筹码。
如果这个时候走，她不仅得罪一个惹不起的宋佑霖，还会得罪一个惹不起的秦辉。
顾清许落落大方伸出手，忍住内心的恶心，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顾清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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