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伶茹被顾清许挽住站直了身体，语气仍是过意不去，“清许，到底是我们宋家欠你的。我怎么说都是宋家当家作主的人，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情，我难辞其咎。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佑霖说。”
既然孙伶茹开了口，顾清许也不好在房间待下去。
大概是祖孙俩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顾清许点了点头，就走了出来。
走之前，顾清许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宋佑霖，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
顾清许合上了门。
书房内就剩下孙伶茹和宋佑霖两个人。
孙伶茹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凌厉的眼神看着宋佑霖，缓缓道，“佑霖，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你是不需要别人操心的孩子。就连你爸都有段时间是让人不放心的，我费了不少心力在爱他的身上，可是你不一样，你聪敏，沉稳，理智，你做什么都会成功，宋家由你继承，奶奶很放心，所以你的事情奶奶从来都没有干涉，也放心让你处理一切，也因为你奶奶过了一个很逍遥的晚年。”
“只是有句老话，慧极必伤，你太聪明了，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对，就是这种聪明反而会让你变得糊涂。六年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很难说清楚，你当时在想什么，但是清许确确实实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坐了五年的牢，六年前，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宋家名正言顺的媳妇，怎么能就这么自作主张做了这么一件荒唐的事情，但凡你那个时候和我们说一声，也有一个商讨的余地。”
说实话，六年前的事情，宋佑霖确实记不得了。
但是顾清许坐了牢是事实，如果用理性思考的话，那时的他应该就是判定顾清许做错了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宋佑霖沉默着三四秒，说，“奶奶，六年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奶奶是不是太站在顾清许一边了？”
“奶奶，不是糊涂的人。完全找不到清许有任何的理由会做出伤害那个女人的行为。她都嫁给你了，还怀着你的孩子，怎么会担心那个女人会把你抢走？清许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你，奶奶相信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相信那些证据，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智的孩子，为什么对清许会有那么大的偏见呢？”
宋佑霖的眸光一暗，“可是奶奶，你知道当年她是怎么嫁到宋家的吗？阿凝说，她为了嫁给我，不惜给我下药！奶奶能否认这不是事实吗？”
孙伶茹拧了拧眉，“这件事，也不确定，万一不是...”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事情发生在顾清许的身上就有万一，奶奶怎么能确认你找到的那些证据有万一呢？”
“佑霖，你太聪明了，有太自信了。你确定要为了反驳我，而失去清许这么好的妻子？”
“奶奶，我不是为了反驳你，我看中的是证据和事实。”
“那你保证你还能看到事实吗？”
“奶奶，你想说什么？”
“奶奶想说的是，你到底还要听多少句那个叫苏亦凝的话，而不肯听清许的话。”
“因为从一开始，顾清许就是别有目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孙伶茹闭了闭眼睛，“佑霖，这么多年来，奶奶一直害怕一件事。害怕你走你爷爷的后路。你爷爷一辈子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最后不还是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我们宋家虽说有点地位，但是奶奶从来都希望你娶的女孩子，善良真诚，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幸福就好。当年那个女人不也是为了宋家的家产，把你爷爷迷得近乎六亲不认，还生下那么一个有辱宋家姓氏的孩子。”
“奶奶，我不会走爷爷走过的路！”
“那你和奶奶说实话，你真的喜欢那个叫苏亦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