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娘娘自从怀孕以来,都十分地小心,从不出远门去,皇上来看过几次,可是并未留下过夜……”
“这期间有没有人来看过沈妃?”
小宫女又摇摇头:“沈妃娘娘平日只和新来的吟陌姑娘在一起,但也只是白天一起用膳,奴婢们都在一旁侍候着。”
夏惠然还未说话,吴妃便抢先一步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个新来的丫头。”
吟陌站了起来,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是没有一点后宫女子应有的稳重,吴妃的位份在她之上,她没有位份,更没有封号,地位和宫女别无二致,本应跪下答话,可吟陌不懂规矩,竟站着就直接回答吴妃:“娘娘,沈妃娘娘这次出了事,责任当然在我。”
吴妃见多了这宫里死皮赖脸死不认账的嘴脸,头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自己的气势倒还被逼回去几分,一时间哑口无言,倒是夏惠然接过了她的话,问道:“为何你说责任在你?”
吟陌回答吴妃的话不跪,回答皇后仍旧不跪,丝毫不懂规矩,可现在这当口,也没人注意这些,只听吟陌振振有词道:“沈妃娘娘这几日来都只在长春宫,没去别的地方,身边的丫鬟们都是多年的老人了,只有我是新来的,不怪我怪谁?”
吟陌这话,颇有些闹脾气的意味,似乎是想故意和皇后,吴妃等人过不去,她知道,沈妃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定然是自己,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直接站出来说清楚。
她的胆识,倒是让夏惠然很是佩服,刚才那个趴在地下的宫女见吟陌上前这么说,也忙着道:“吟陌姑娘和沈妃娘娘交情极好,不会害娘娘的。”
夏惠然看了看这个宫女所说,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这时候,即便是她也只能问身边的吴妃道:“你怎么看?”
夏惠然把锅甩给了吴妃,这正中吴妃的下怀,这事情危及皇嗣,不是小事,若是她能查出来,定然能受皇上赏识,更压皇后一筹。
“你细细说来,这些天,沈妃都接触过什么人?都做过什么事?”
听闻吴妃问话,那小宫女自是一五一十地说了,沈妃最近的确没见过什么人,再说沈妃身边也有随侍,要是出了什么事,身边的丫鬟太监肯定都知道的,再说沈妃怀孕,每天的饮食本就精细,都是御膳房好生准备的,而每天为沈妃安胎的钱自芳也是沈妃极度信任之人。
反正就是从哪里看都没有突破口,可夏惠然觉得,就算是问沈妃自己,她怕也说不出什么来。
“御膳房,安胎药……”夏惠然忽然低声道,吴妃转过头看着她,心下一想,的确是这个理,这些天沈妃接触的入口之物,若要动手脚,只能从御膳房和安胎药中下手。
御膳房虽有嫌疑,可既然现在钱自芳就在这里,那么不妨先问问钱自芳关于安胎药的事情,钱自芳站了出来,递出了安胎药的单子和一碗刚熬好的安胎药。
钱自芳身形削瘦,面无表情,看上去像个比现在的沈妃还虚弱的病人,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可这样的太医,偏偏就得某些人的敬重,这些人认为,无癖者不可交,太过完美的人,一定有哪里存在问题,相比之下,如果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问题,那么这个人肯定值得深交。
单子可以伪造,安胎药也可以临时下药,和钱自芳一道的老太医们却说,陪安胎药的时候,大家经常都是在一起的,不可能有在安胎药中下手的机会。
再说,根据钱自芳所言,沈妃这等症状,应是服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并非是长年累月之效,倒更像是什么猛药,要在太医院里面下药,难度可不小,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敢这般造次?
猛药?夏惠然听着,心下便想到,那么现在嫌疑最大的便是御膳房了。
蘅溪坐在一旁,一直以来都不言不语,就在此处静观其变,而看吟陌理直气壮的模样,只怕越是怀疑她,她越是要和你过不去,夏惠然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她虽不知吴妃心里如何做想的,但是这满屋子的人,她都不信。
每一个人说的话好像都符合常理,每一个人说的话都天衣无缝,把锅全部甩给了御膳房,可夏惠然隐隐觉得,即便是彻查了御膳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肯定有哪里不对,夏惠然心下蓦地一凉,这里有人说了假话。
这时,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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