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罚?”帝修语气淡淡,“杖刑?”
啊?
秦裳神色一僵,弱弱地摇头,抿着唇:“杖刑……很疼。”
很疼。
疼得他恨不得即刻死去。
秦裳神色怔忡,想起前世经历的种种,纵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也许是因为此时他正十七岁,想起了曾经十七岁那两年的煎熬岁月,心头一时居然还能泛起清晰的畏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骨头被打断的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辗转在沉重的刑杖下那种凄惨煎熬,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在主人面前发出惨叫的声音。
坚持了几年,他终于熬不下去了。
后来的那些年里却是养尊处优,早忘却了疼痛的滋味,如今若是再要拾回来,他怕是再也没有当初那份强悍的忍痛能力了吧。
贴身相处了那么多年,这是秦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主人面前说出“很疼”这两个字,低沉的嗓音带着点压抑,带着点畏惧,以及对于那段早已过去的岁月的回忆和瑟缩。
以前他是能忍,怎么样都忍,愿意心甘情愿忍受主人给他的一切,不管是漠视也好还是严酷的责罚也好。
纵然忍得多辛苦,也只是在夜深人静独自舔ii舐着伤口,无人注意到的时候才敢发出一点低低的,痛苦的呻吟,仿佛小兽的悲鸣。
可这一世,他不想独自忍受。
他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让主人知道他的感受,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毕竟主人亲口交代过的,要懂得变通,别再傻傻的给什么就承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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