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路返回,回到车上时太阳已经落了山。
景慕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随手开了扬声器,就听灰叔在电话那头说:“小青,你们去哪儿了一个个电话都打不通。你听着,逄易明半个小时前收到一条短信,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要离开事务所,问他是什么事情他有些慌张。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你们小心点儿。”
“好的灰叔,”回程换成了许砚开车,景慕青歪着后座上回答,“我们正要往回走。”
起身调了个频道,主持人无聊的段子和强行附和的听众笑声音轨,在车里引起了沉默。
半天,景慕青说了句:“这水平也能主持下班时间段的节目,领导家亲戚吧。”
又指挥副驾座上的沈灵雨,把他最喜欢的巴赫音乐碟换上。
众赞歌在车内蔓延,天籁般的声音如同春风沁人心脾,沈灵雨感觉自己灵魂受到了洗涤。想夸一句景慕青有品位,转身去看,景慕青却已经在后座上睡得踏实。
他该不是把这些因为当催眠曲了吧。
回头问许砚,从许砚那里得到了确切的回答。
“景慕青播放了巴赫的其他曲子,代表他想欣赏音乐。放了巴赫的众赞歌,代表他想睡觉。不是他对巴赫的众赞歌有意见,而是他对西方的宗教没办法理解。”
听了许砚的解答,沈灵雨回头瞧着后座上睡着的景慕青,禁不住笑出了声。
车子飞驰,由把连路灯当摆设一盏不都亮的坑洼路,奔向平整光明的大道,巴赫播了一路,到这里忽然变了调。
收音机信号受到了干扰,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刹是刺耳。
沈灵雨伸手去关,却被里面发出的声音吓得一跳。
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挡着,她的头一定会狠狠撞向车顶,就像在山洞里,大喜子撞上山壁一样。大喜子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脑袋上肿了个大包,满脸哀伤。
收音机里,传出来指甲挠过铁板的声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许砚开了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