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雨对着布帘露出了个苦哈哈的笑容,说:“他们动作倒是挺频繁的,看来鬼王真是等不及了。”
“倒也不一定,”许砚道,“只发现了血眼符号,没有发现黑曼陀罗。”
顿了顿,他又说:“你来猜猜,灰袍老鼠缠着逄易明不放,到底是在图什么。”
从逄易明身上能够图到什么,其实并不难猜,沈灵雨脱口而出:“图的逄易明从山壁中带出来的宝贝,还有山壁中其他的宝贝。”
布帘那边的许砚笑道:“对,图的是逄易明身上的宝贝。灰袍老鼠也有试图从壁画里取得一些其他的宝贝。不过,它后来放弃了从山壁中夺取更多宝贝的想法。”
“欸?怎么知道?”沈灵雨眨眨眼,不由得离布帘又近了一点。
那边,许砚却吊起了胃口:“很简单,你再想想。”
思索了半天,沈灵雨才把前后串起来,思路顿时清晰起来:“啊,对,大喜子说那个漂亮的女人和逄易明,都没有再回去过。所以,灰袍老鼠是放弃了山壁,只想把逄易明手里的东西抢到手。灰袍老鼠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逄易明,是因为逄易明没有把东西交给它……”
许砚应了声,说:“不知什么原因,逄易明手里那件东西还没有落到灰袍老鼠的手里。逄易明不像是为了钱财可以舍掉命的人,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无法把那件东西交出去。”
听他这么一分析,沈灵雨脑子里的问题就多了。为什么无法交出去,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灰袍老鼠拿了那件东西有什么用……
越想越纠结,沈灵雨在床上烙了几圈饼,回头说许砚:“你这个睡前故事,应该叫失眠故事。”
许砚听了,低低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其中夹杂着丝许幸灾乐祸。沈灵雨瘪瘪嘴,偷偷把小爪子从布帘底下伸过去,凭借多日对许砚的身量观察,准确推断出了他肚子的位置。她把小爪子在他腰腹之上胡乱挠了几下,得逞后把手抽回来,抽到一半痒就被他一把截住,他抓着她的手,冷笑了两声。
这头沈灵雨还没反应过来,许砚的手已经出现了她的腰上,这通挠的,每一下都正中沈灵雨的痒痒肉。夜很静,沈灵雨挣扎的动作幅度不敢大了,怕铃铛响起来被对门八卦的灰叔听到。伸手反击,两只腕子被许砚合在一只手里扣住,想躲,她手臂短许砚手臂长,无处可躲。
终于,沈灵雨在许砚的攻击下笑到岔气,连声求饶,口里直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许砚这才收了手,留下布帘这头的沈灵雨展平被自己蹭乱的床单,理两把乱七八糟的头发,钻回被窝无语望月。
大概是笑得缺氧,沈灵雨这回很快就睡着了,并且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醒来时,沈灵雨发现自己又窝在许砚的怀里。许砚睡得安安静静,看一眼便觉得岁月静好,更衬得她像个劫掠美色的臭流氓。
愣了半天,她琢磨着,难不成半夜布帘子和铃铛掉了?来回去找,发现铃铛和帘子都在自己身后。又一想,昨晚自己在帘子左边,许砚在帘子右边。而现在,她和许砚都在帘子右边。这只能说明,是她半夜睡毛了从帘子下面爬过来,钻进了许砚的怀里。
沈灵雨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睡梦中耍流氓的事实。自己以前睡觉挺老实的啊,这几天是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吸收怨气的后遗症啊?就算是也不能和许砚说啊,怎么说,说她两次半夜钻到他怀里?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认啊。
想那么多没用,当务之急,是趁着许砚没醒来,悄悄撤回到布帘另一边——沈灵雨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身体小心往回挪动着,挪一点,就看一眼许砚,再看一眼帘子上的铃铛。如此挪了七八下,眼看就要挪回到帘子另一头了,异变突生,帘子被身下的被子压住,眼看离得最近的铃铛要响。
沈灵雨连忙伸手去捏住那只铃铛,把它稳住了,又伸手去小心拖拽那截压在身底下的布帘。忽然,床头的绳子滑了,布帘和铃铛全部砸在了沈灵雨的身上。沈灵雨双手挥舞着去掀,刚掀两下就碰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呆住,抬头,看见许砚满面都是好笑。
他问:“你在做什么?”
布帘下的她定格在双手挥舞的动作上,眨眨眼,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答他:“吓你一下。”
许砚:“……”
沈灵雨面上笑着,心中大糗,目送许砚离开了房间,一个翻身倒在床上,默默掩住了自己的脸。丢人,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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