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琨听不懂他们两个在争些什么,他也没有追问下去,一如许砚没有追问他到南边之后的具体状况。
“鬼王被那个阵法消磨了两千年,封印甚至加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每到月圆夜他都会变得很痛苦。所以,在他手下这几年,我每个月都要想办法给他找来些活物放血,供他饮用。”
从王琨的神情,许砚没有看出半点对当初所作所为的愧疚和忏悔。
王琨垂着眼,没有察觉到许砚的眼神变化,继续说道:“那几年为了给他补充营养,我把十里八村的鸡鸭狗偷了个遍,后来连牛和人都抗了。”
“说来奇怪,”王琨自顾自继续说下去,“鬼王总惦念着当年他吃过的那几个李村孩子的味道,说他们身上有很稀薄的同族味道。李村的人,怎么会和鬼王拉上关系?后来,鬼王命我布阵用李村人献祭,也是因为李村人的灵魂更适合做他冲破封印的助力。”
苏弥月听得很认真,冰冷的眼睛中燃起一丝狂热。
“可惜。”她说。
许砚听得出,她是在每次对上鬼王的都不是她而感觉遗憾。昨天好不容易有机会遇上了,鬼王跑得快,许砚又不让追。
王琨没听懂,他连许砚身边这位到底是谁都不清楚,只好茫然地看向许砚,问:“你们和鬼王对上过?结果如何。”
许砚不假思索地回了句:“双方都还活着。”
他对王琨心有芥蒂,就算王琨不再是鬼王的爪牙,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想和王琨交代太多。
王琨倒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好好的,就说明鬼王不是无敌的。”
说完,他叹了一声:“鬼王向我透露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他连自己的真身都没让我见过,秘密更不可能让我知道的。”
许砚不以为然,至少,王琨让他们知道了,月圆夜鬼王的灵魂会变弱,需要新鲜血液。这样就够了。
该到了登机的时间,许砚结过账同着苏弥月走出咖啡馆。王琨还在里面坐着,手边是他为了进到候机厅随手买的机票。
苏弥月问许砚:“这位是鬼王手下?屠过村的狠人,胆怯如鼠?”
许砚回头看了一眼王琨西裤兜里露出来的一截刺绣帕子,一个小小的“琨”字,绣得并不好看,但是很用心。他说:“人有了软肋,难免会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