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一双脚放佛是在洞顶生了根,稳稳倒悬于气脉河上,手持一株黑曼陀,眼神盯紧徐公子的每一个动作。
许砚与徐公子一个淡然,一个镇定,似乎解决气脉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沈灵雨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她看到气脉河在许砚倒悬在河中央那一瞬,剧烈燃烧起来,那冲天的火焰随时有可能舔舐到许砚的身体。她不知道刺激到气脉使其忽然加剧燃烧的,是许砚的举动,还是徐公子正在施展的秘术,她只知道,烛瞳就要控制不住眼前肆虐的气脉了!
沈灵雨讶然,紧随惊讶而来的则是惊惧,她是烛瞳的拥有者,烛瞳的力量是否还在作用她比谁都清楚,那一层层的灵魂力被她调动从双瞳释放出去,蓝色的瞳力网裹住红色的气脉河,被气脉河一点一点消磨掉,那足以灼伤眼睛的红色不断扭曲向上,一寸一寸朝许砚迈近。
山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沈灵雨抹掉从额角滑下的汗珠,暗自心惊。许砚曲起腿将一只手扣进洞顶石层,让自己离气脉更远一些,被他抓破的碎石子“哗啦啦”掉进气脉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了一眼徐公子,他紧闭双眼,手上结印变幻的动作一直不停,气脉河正随着他的动作焕发出更加强大的生命力。
这算是好事吗?
望一眼那气脉河上岿然不动的许砚,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去审视眼前状况。
可是很快,沈灵雨心中的惊惧就扩散开来了——与其说徐公子让气脉河焕发了更强大的生命力,不如说是他在不断激怒气脉河,不然,那冲天的火焰为什么有朝他扑过来的趋势?
沈灵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徐公子来到之后只告诉她将气脉河恢复到活跃撞他,没告诉她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许砚该是知道的,不然他现在离火焰只有半米距离,为什么能够做到那般淡定自若。
她咬着牙一回头,看见许砚放在墙边的那一大包紫灵粉,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倒一些在水里几下就给稀释了,就把自己的手探进水里去吸收灵魂力补养。
这一探,沈灵雨立即扭曲了面孔。以前调配紫灵水的事情都是许砚替她来做的,比例如何掌握她半点都不清楚,这会儿痛狠了她才想起这些,又没有那清闲时间供她去缓和后悔,只能咬着牙等待那包紫灵水的颜色一点点淡下去,最后恢复成清水模样。
沈灵雨拿出自己那只手,人已经因为出汗太多几乎脱形,她看看自己的手,它被灼烧得整体发红,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心中默默喊了一声:“疼死我了!”她使劲儿吹吹自己发烫的手,趁着体内灵魂力有所回归,转过身面向气脉河,此时,山洞里的温度已经高得烫人。
她在气脉河上布置的瞳力网,被气脉消磨到只剩下薄薄一层,沈灵雨望向许砚,却已经看不清许砚的身影。
沈灵雨连着做了三次吞咽动作,狠狠抹掉自额头落下来的成行汗珠,才阻止住自己冲过去把许砚拉回来的冲动,她将灵魂力压缩起来汇集到瞳孔,看了徐公子一眼,而后将目光锁定在许砚身上。以现在的状况,想要控制住气脉河已经是不可能,沈灵雨随时准备着将许砚护住。
山洞里的温度早已过了人体能够承受的程度,三人中沈灵雨修为最弱,她很快就支撑不住,用最后的体力爬到洞口坐下,对着洞口方向呼吸几口从外面缓缓送入的新鲜空气,再回头眼睛依旧紧盯气脉之中那一道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