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煁律居然从衣兜里摸出一封信来,朗声念出信纸上的内容:“听闻,本月华夏蜒蚰监狱暴动,暴动持续半日方歇,成功出逃犯人六名,至今在逃犯人两名。其中一名年方二十,十指纤纤一女子,此女似与新城分支有旧,若新城可将此女献上,则过往之事一概不究。”
念完,苏煁律把信装好重新放进衣兜,顺势双手抄兜,头部微微向前伸,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灵雨。
“许砚看好并亲手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我倒想见识一下那杀人的纤纤十指,不知沈美女肯不肯赏脸?”
又是一个疯子。
王琨被苏煁律的话吓到,凑到他耳边去低语几句,时不时看一眼沈灵雨,眉梢眼角带着些许不安。他这是在劝阻自己的上司,不过,从苏煁律越发兴奋的笑容中,谁都可以看出王琨的劝阻失败了。
苏煁律明目张胆地出言挑衅,他没有抬出写信人的名号,但最后那一句高高在上的“既往不纠”完全可以说明那个人的地位。
他饶有兴趣地将目光从沈灵雨身上转移到宋宇和熊猫身上,转了一个圈,又落回到沈灵雨身上。
三个人的团体被一封信割裂成两个部分。
宋宇和熊猫愁容满面,他们不能只管个人义气不顾大家的死活。沈灵雨也不能怪他们,轻叹一声,准备开口和他们说两句,又听苏煁律慢悠悠说道:“暝长老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漂亮的年轻人,男女不限。”
沈灵雨被他成功恶心到了,握紧匕首纵身一跃,追上在大笑声中向后跃去的苏煁律。
王琨快要急疯了,但是苏煁律拿出那样的信,又说出那样的话,已经惹怒了沈灵雨,现在他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所以,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在王琨眼中,已经一脚踏进坟墓的苏煁律,此时却是笑得比谁都欢,和沈灵雨过招的同时,他甚至还有心思与对手闲聊叙旧。
他说:“福山告诉我你很厉害,与你正面交锋的话,一定会吃亏,只有徐公子和许砚那样的人物在对上你的时候才有胜算。他有没有夸张不知道,我可当真了!如果你今天赢不了我,那我就当福山是在说大话,回去罚他去牛郎店打半年的工。”
他又说:“听说你和徐公子出身同一宗族,我也在酆城住过几年,从来不见徐公子带你来新城玩呢?”
他还说:“每一个人都告诫我要许砚和你结婚了,不要离你太近,为什么我问过的每一个人都说没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呢?”
最后这一句话把沈灵雨气炸了锅,就在十几个小时前,她还怒气冲冲让徐公子给许砚转达,要他这辈子别想推卸责任把她甩掉,现在苏煁律故意提起了她和许砚约定的那一场不知何时会有的婚礼。
她的攻击变得凌厉,却始终没有使用让王琨提心吊胆的瞳术。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都暴露在苏煁律的面前,天知道那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
沈灵雨和苏煁律的战场是整个坑洞,他们用最直接有效的招数攻打对方,但始终没有浓烈的杀气参与其中,这无疑让岸边悬着心的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苏煁律的额头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不知何时,他已经没了和沈灵雨说笑的心思,沈灵雨的神态一如往常,仿佛眼下只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进行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
她的对手看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于是从他们正打斗的场所——几根藤蔓之间后退到绿水中央的石柱上。
他抱拳拱手,语气中染上丝许敬意:“我输了。”承认得干净利落。
苏煁律这一行为让沈灵雨心中对他的恶感减轻了几分,便也抱拳拱手,回之以礼。
可是接下来他又在说胡话,他问沈灵雨:“以后要不要考虑把事务所搬到大阪来?青野家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你来我让我老大给你买一栋楼作为办公场所?我想办法拉客人,赚了钱,咱们五五分帐。”
他的话听得王琨眼角直跳,有意阻止,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们的确不是来探险旅游的,”苏煁律忽然收了自己那玩世不恭的神色,“我们是来找一件可以把一切冻结成冰的宝物,沈姑娘你是一个极好的合作伙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把这东西拿到手。”
他语气变化之快,闪了所有人的腰,沈灵雨垂目沉思,问他:“你先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来历的东西?”
“来自归墟的东西。”苏煁律看着沈灵雨,意有所指。
沈灵雨只当看不懂他眼色中的探寻,虽然事实上,她的心偷偷跳了起来,她压着激动继续问:“你我合作,如何去拿?”
没想到苏煁律会直接摊开手,耸耸肩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由你主导的。”
“又是我?”沈灵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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