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现在看上去混得不错,制服整整齐齐,肩头上的花虽然沈灵雨都没见过,但从刚才警员对小张的态度上看,他现在的地位不低。至少要比以前的胖警官高出不少。
“交代?不需要交代,”沈灵雨摇摇头,“乱子又不是出于我的意愿搞出来的,要怪就怪S组织去,我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的可怜人,为了生活奔波操劳,同时还要搞定烦死人的学分和毕业论文。一天天愁得头发都要掉了,哪还有心思搞乱?”
“怪S组织,”小张闷声笑开,“把犯人放出来越狱的人的确是你呀,你知道为你放出来的那个人危害有多大吗?我们花了那么多警力,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他。”
“怪我咯?”沈灵雨一摊手,满脸的无奈。
“难道怪我?”小张扭过身看着她,话语中没有丝毫怒气。
“至少你们应该知道,我可没有砍掉贾英英助理的脑袋,要杀一个贾英英,还不至于把纰漏弄得那么大。所以,那监狱我本就不该进去的。”
“我知道。”小张说。
沈灵雨一下子被噎住了,她说这话原本只是发泄和揶揄,并不指望能够得到什么,毕竟那件事都定性了。没想到小张会这样说,说得毫不犹豫,眼神中也没有什么虚假的成分在。
他这样,沈灵雨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了。以前没发现小张这个人在把人憋死上有特殊的技巧,可能是胖警官的身形庞大挡住了他的光芒。
“我们已经查清,有S组织潜伏在官家的钉子策划了那一次嫁祸,贾英英的助理是贾英英自己杀的,而后她把车子开出去四处乱撞,落了个轻伤。S组织的间谍抓到这次机会,把这场谋杀算在你的头上,贾英英也顺势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排除。”
沈灵雨默默听着他讲完,才点点头:“哦,你们都知道了。那么我的通缉令是不是……”
“对不起,这个不行。”小张把头用力摇两下。
“为什么?”
“在贾英英的事情上,你是无罪的,可是在越狱的事情上,你的罪不小。”
沈灵雨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又起来了,她借着扶额的动作把它们安抚着,说:“这也要怪我吗?我在那间监狱里再多一天,说不好就直接挂掉了,吃的那简直是猪食,什么都看不见,还要被蛇咬,被刀子捅。”
小张又点点头:“上级说过,这件事情上追究太多也不好,许砚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人。”
沈灵雨感觉到他这话说的哪里不对,干脆脸上的怒意都不收敛,冷着声音说:“不要把许砚说成危险分子,真正的危险分子可是被我们一手压下来的。在对付鬼王的事情里付出最多的人……他的妻子就在你的身边,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们不过分,许砚不会伤害你们之中的任何人,就像他从来不曾伤害胖警官。
我们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鬼王的存在,这种日子我们早就过上了。”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悲剧怕的人不只是她,还有许砚……那个多次帮助胖警官破案但从来不争功,眼中找不到一丝功利色彩的许砚。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一个身手高强的人——尤其他是个男人,在男人都想建功立业的社会里能够保持冷静,说不好哪天就有一大笔利益送到他面前,灼烫他的心。
说真的,许砚真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们在酆城最关注的三个人刚好你都认识,徐公子常驻海外,每一次回华夏都会受到监视。他与高层也有些关系,在一些事情上会卖高层面子,所以我们不能做太过了。
郁溪桥神秘莫测却也不足为惧,他救人很厉害但是好像没什么攻击力。生活是透明的,要么采药要么救人,一年才会出去那么一两次见见好友。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许砚,这个许砚身手高得让人害怕,住在我们无法监视到的地方,不像徐公子那样与高层牵扯,也不像郁溪桥那样与世隔绝。
他太奇怪了,好像没有朋友,又好像处处都是朋友。这样的许砚,如果有一天起了什么歹心,我们不防范就太被动了。”
小张的这些话说的也是毫不顾忌,听得在身边的沈灵雨眉头皱了又皱,她想反驳,但终究是放弃了。
身在高位的人,多疑也是正常的。许砚的笑容只有很少几个人见过,他的心思只有几个人懂,也再正常不过。
她在重新考虑把许砚他们从归墟接出来之后的生活,原本以为可以找个宁静的地方大家一起生活,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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