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阳来到嬴政寝宫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再次给他洗脑,“医者救人,悬壶济世,如今你若一走了之,便是见死不救。而且秦王赏识于你,授予你官职,身为太医医治秦王本就是你的职责,神医扁鹊当年游历诸国,医者仁心,你又怎可行此忘恩负义之举。”
说完我便强推着他往前走。
“陆双?太医阳?你们……”蒙恬正好从殿中出来,疑惑地停下来看我们俩推推搡搡。
我立刻往后跳开一步,指着阳道,“他有要事禀告太子殿下。”
阳生无可恋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进去的时候,嬴政还在伏案看着地图,一个人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我和阳上前见礼。
“参见太子殿下。”
嬴政抬头看到我们这个组合,疑惑道,“阳?”
阳保持沉默,我暗中踢了他一脚,他轻轻嘶了声,才开口道,“太子殿下,臣今日为王上诊脉时,发现王上脉象有异……”
阳将情况说了一遍。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嬴政的脸色,他只是微微皱着眉,其他也没有什么外显的情绪。
“三月?”他喃喃重复了一遍。
“殿下,阳方才说了,如果细心调养,不会仅仅只有三月的。”我开口安慰道,一边给阳使眼色。
阳不太情愿地开口,“细心调养,不劳心力,大约可保半年之期。”
你特么说得那么具体干什么,半年对亲人来讲也太短啦!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案上的地图,“烦请你平日里多留意父王的情况,还有多久病状外显?”
“大概一个月,到时候诸位太医都能发现。”
“若是你老师子术先生,可能治此病?”
阳摇头,“除非先师扁鹊在世。”
“我知道了,请你尽力医治。”
“殿下可要将此事告知王上?”
嬴政沉默了一下,“不必,若你所断非虚,一月之后父王自会知晓,就以医治旧疾的名义便可。”
同样的话从嬴政嘴里说出来,阳毫不犹豫地应了,“诺。”
“你们都回去吧。”
“诺。”
我跟着阳告退,回头时看到嬴政坐在那里,眼眸微垂,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我莫名地感到悲伤的情绪。刚才讲话时摒退了左右,所以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黑衣少年独坐于殿中,得知了父亲命不久矣的消息,灯火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清。
“你先走吧。”我对阳说了一句,便回身走了回去。
我径自走到了他边上坐下,他抬眼看我,“怎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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