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英霆的车祸现场,烧得只剩下骨架的车子,一地的灰烬,没有人可以承受那样的场面,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用尽全部力气去爱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谷英霆去世之前,跟楚清月约好了,再进行一次两个人的攀岩比赛,因为谷英霆第一次攀岩时输给了楚清月。
楚清月不敢想,不敢回忆,她好不容易淡忘的那个未兑现的承诺,好不容易淡忘的那个名字,此刻又变得如此清晰。
“我没事。”楚清月缓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初尔雅,牵强的勾起嘴角,想要证明自己已经不为所动了。
初尔雅看着楚清月忧伤的双眸,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将谷景霆之前从洛扬嘴里得知的谷英霆可能尚存于世,谷英霆并非死于那场车祸的事情告诉楚清月。
如果说出来,楚清月会不会好过一点呢?
可是再三思虑之后,初尔雅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没有结果的希望就等于绝望,楚清月花了十年才愈合的伤口,不能再揭开。
“好了,光说我的事情了,也说说你的吧。”初尔雅佯装无事,笑着扯开了话题。
楚清月再次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将被子里还有小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深呼吸之后,懒懒地问:“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好说的,你要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又做了几台手术?接了多少个病人吗?”
楚清月说着自己也扯起了嘴角,这样的笑话大概只有她先笑出来,才能达到好笑的效果。
初尔雅看着楚清月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你明明就知道我问的是那个一直对你死缠烂打的男病号,就是那个还参加过谷景霆生日那个,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名字还有点独特。”
初尔雅撑着脑袋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样,刚下肚的两瓶红酒,这会儿好像酒劲上来了,脑子也开始糊涂起来。
初尔雅摇头晃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楚清月看着她的“便秘脸”,噗嗤一笑,脱口而出,“风以樊,是叫风以樊!”
初尔雅一拍大腿,紧皱在一起的五官终于舒展了,傻笑地附和道:“哈哈哈,没错!就叫风以樊来着,你说他爸是不是那个,那个《雄霸天下》里的风啊,长得还真跟那谁有点像!”
楚清月被初尔雅无厘头的话逗得花枝乱颤,嗔笑着说道:“什么鬼?人家的名字是有故事的!很浪漫的好吗?哈哈哈……”
楚清月清清楚楚的记得风以樊跟她说起自己的名字时候的神情姿态,风以樊说,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像那来去没有方向的风啊,所以他才给自己取了个这么个姓,姓风啊!
两个酒劲上头的女人执手相望,你一言我一语说起玩笑话。
初尔雅:“什么……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你说来听听,我就知道你肯定跟他有什么故事没告诉我!”
楚清月:“没有!我才不会跟他又什么故事呢,他妹妹那么恬不知耻,我才不要跟他有瓜葛,我可不会背叛你!”
楚清月是真的醉了,她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醉了,初尔雅也是。
……
霍骏奇给初尔雅打第四个电话的时候,初尔雅才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惊醒。
昨天晚上跟楚清月一醉方休,两个人都醉得不轻,都不记得是怎么进房间的,手机掉落在床底下。
初尔雅拿起电话,连来电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睡意朦胧地将手机贴在自己左脸上,懒洋洋的“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