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很规整,高三阔二,里面也是一个宽敞高大的空间,建的很威武,但是洞内已经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九层石阶上的王座还在。
陆子云并没有坐在上面,而是盘坐在王座之下的一片葱绿的竹毯上。
朗宇、陆乘风、陆雪盈在右,另两位族长在左,其中之一就是差点被朗宇活捉的陆久轩,上首还有一个老者,弯弯柳叶眉,顾盼的桃花眼,五十余岁的样貌,竟是一个女子——陆媚儿。
陆家,也曾是威震一方的天族,除了老祖,下面又分三族。今天到场的除了朗宇母子就是三位族长。
陆媚儿面色清冷,看着对面居然坐在上首的朗宇,桃花眼一收道:“是你杀了陆正石。祭出你的本命神元,打开天宫圣物。本王要看看。”
你是谁?不知道。
谁是陆正石,不认识。但是杀了就杀了,想看我的东西,你先做梦去吧。
朗宇缩眼斜了她一下,转头看向了妖祖陆子云。
“刚才的约定我没有忘,但是陆家欲杀我于阵中,我也不会忘。无论我是不是紫貂族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没当我是族人,三十余年,我可曾受过陆家的恩惠?我母亲被打回了原形,为何近三十年没有恢复?本人的精血是不少,也从不吝啬。对朋友我可以天天供着他,对敌人我一滴也舍不得。”
“百滴精血,换我母亲的自由,给我解开黑刀的禁制,从此我们与陆家无关。”
“宇儿!”陆雪盈慌忙叫道,转身要向妖祖解释。
陆媚儿冷笑一声:“哼!好狂妄的小辈。”
陆子云眉头跳了一下,看着雪貂形的陆雪盈抬了下手:“圣女不必解释,陆家确实亏欠你们母子。”
“是他们欠我们一族的付出,陆家能有今日,你们还得起吗!?”陆媚儿怒喝,一个小辈竟然无视于她,火气爆膨。
“住口!”陆子云沉喝一声,转眼看向了陆久轩。
“陆正石谋夺圣物,擅杀族人,几乎毁了我陆家百年大计,即日起正氏一脉驱逐出族,永世不得再称陆姓。”
“啊!”陆久轩一震。
“老祖……!”
陆子云没有理会。
“圣女是三家皇祖共同确定的,不是老夫偏袒。今日之事,你们久族必然也要记上一笔。”
两人无言了。
陆子云平了一口气,看向朗宇:“此事之错也不全在他们,本皇也是一时失察。”
朗宇面不改色,心中却是一惊,果然又遇到了妖皇。这应该是一个正宗的皇者了,若出手,自己恐怕没有逃出的可能,好在是陆雪盈的爷爷。
抱拳一礼道:“朗宇生于凡界,对于神罚之事,并不知情,但不知这金鹏翅对陆家到底何用,为什么同为紫貂族,白家也要追杀我?”
朗宇心中有迷。
这个身体不简单哪,除了那个古卷轴是自己带来的之外,其他恐怕都与这个身体的前身有关,冥冥之中让朗宇有了一种危机感,陆雪盈,一个圣女为什么要嫁凡人,麟儿也在找凡人,继而想到那个《奇经化元诀》的主人吴道通恐怕也不只是幸运,而是如自己一样碰到了等待凡人的妖族。
妖族要找凡人,不是去抓,而在是等。多么奇怪呀!
那么金鹏翅自己又是怎么得到的呢?记起在天宫的一幕时,那个天君洞府,大概不是妖族的血脉也根本进不去吧。
洞里很安静,很清洁,修者的洞府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洞外反射的阳光下,可以清楚的一览无余。
一股清新的淡淡幽香仍然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不过三丈深的洞中却没有人。
朗宇放出了神识,只在左侧的凹进处,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
蜷着身子,紧张的目光闪烁着望向了自己。
那应该是一只雪貂,只有一米左右。
朗宇转目再找,空无一人。
眉头渐渐的皱起……
怎么会……?嗯?
朗宇猛的转头看向了那只雪貂。
血脉的气息竟然就是来自她的身上。朗宇的双眼一缩,突然的瞪了开来,一道红光迸射。
流云洞里传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为什么!?给我解释!”
一回手,啪的一下抓住了陆乘风的衣襟。晴空中一道蓝光闪目出现,透壁而入。
“咔!”的一声脆响,石壁上绽开了一条通天的雷纹,泉水一泄而下。
一双血目杀气涛天,天狼刀煞气逼人,陆乘风不由一个寒战,猝不及防之下,一介妖王差点儿象小鸡子一样被拎了起来。
“哗!”
水泼在两人的身上,朗宇闪也未闪,两眼喷火的盯着那只雪貂。
“宇儿!住手!”
雪貂站起了身。
“娘!这是为什么?”
朗宇单膝跪地,眼望着雪貂。
男儿膝只为此恩屈,男儿泪只为至亲流。
朗宇失态了,迷蒙的双眼中红光四溢,左手一紧,天狼刀冷月出更。
“陆家,本尊让你鸡——犬——不——留!”
再祭寿元又何妨!
流云洞里威压如水,金鹏翅紫光雷动。
眼前的一幕,让朗宇想到了月月,想到了周雨晴,想到了陆雯的那句话。陆家,这一次是揭了他一片的逆鳞,血与痛交织着爱与恨。此恨不雪,天地难容。
“啊!——”
“不好!”半空中的陆家老祖陆子云大叫一声,一探手抄出了七孔玲珑竹笛,轻啸一声,一片湛绿的波海封锁了流云洞。
虚空中轰隆一声,雷云如血的翻起。老头儿仰头一瞪眼压下了气息,飞身进洞。
“宇儿!不要!”
雪貂一张口,一颗血珠飞向了朗宇。
“这是你爷爷,此事与陆家无关。”
此时此景,也只有陆雪盈明白朗宇为什么疯狂了。对于妖族,被打回了本体,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是,朗宇是人哪。
那个飘逸出尘的身影已经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中,如今成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无法接受。
愤怒的目光盯着惊呼的雪貂,右臂一翻,看都没看的回手切向了身后。
竹叶落如雨,头顶的水流仿佛都冻住了,弯月被封在了肩头。
这就是妖皇的法则。
然而,天狼刀却脱手而出,正正的拦向了陆乘风的咽喉。
“啊!”
“呃!”
雪貂尖叫,陆乘风仰头惊恐,好端端的一家人团聚,谁能防备着转目成仇。
“叮——嘭!”
一支绿笛倏然伸出,横断天狼刀,一下拍在陆乘风的右肩上,整个人斜飞贴向了洞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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