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几侠对视,传音商量了一会,一致认为张山山目前的江湖地位,已经够资格请师傅接见了。
宋青山笑道:“我们给你跟师傅说去,看师傅能不能见你!”
山山称谢。这要是一般人就该怒了,你个死老头装什么装?不过张三丰可以装,人家的确有这个地位。
两个时辰后,山山给领到后山一处山崖。
崖顶离地千丈有余,而且陡峭无比,让人望而却步,可是这却难不住山山,飞身跃起,揽着小安德鲁在山壁间纵越如飞、毫不费力,把小安德鲁看得目眩神迷,武当几侠在下面看得也是暗暗点头。
登上崖顶,山山放眼望去,只见崖顶是一片平坦,只是岩缝中长着一些草而已,崖边坐着一个人,似乎已经和整个山崖融为一体、又似乎与天空融为一体,很玄妙的一种感觉。要不是衣摆随着山风烈烈飘飞,几乎没人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山山放下孩子,朗声道:“小道山山子拜见全一真人!”(全一是张三丰的名号之一)
那人转身,轻轻招手,山山慢慢走近,伸手拉紧小安德鲁,唯恐他被山风吹落。
走到切近,站在那人侧面,看到这位的确是极老的,因为露出了明显的老态,脸上皱纹深陷、眼睛浑浊、甚至有了老年斑!竟如凡人中九十多岁的老人。
不过他似乎又不是很老,沉凝如山,给人的感觉,似乎他会像座下的岩石一样永存。
“早听说你了,山山真人,呵呵。”张三丰开始就开起了玩笑,倒是让人心里一宽。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衰老、沙哑。
“都是江湖人捧场,其实名不副实的。”山山笑道,倒也没有什么拘谨。
“你做的事很好…我年轻时也和你差不多的意气风发,什么事情都想管上一管,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后来这心思也就渐渐淡了,干脆深山闲坐,倒也不错。”
“真人大有闲云野鹤之风!”山山捧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时候你想闲,别人偏偏不让你闲,唉…我倒是没所谓,一大把年纪了,就是这些小子不大成器。”
“真人何必执着?苍鹰有苍鹰的活法,蝼蚁有蝼蚁的运数,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由他去就是!”山山脱口就后悔了,在老砖家面前扯这个不是冒犯吗?欠收拾!赶紧补牢:“小子胡言乱语,请真人不要见怪!”
老人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没错,只是真的轮到自己,有时候还是放不下…算了,我给你看看这孩子罢!”
一番检查,老人闭目思考,过了一会缓缓传音:“这孩子对你很重要吗?”
“其实…这孩子是我的妻弟(小舅子)”
“他剩下的毒已经在内腑深处,很难去除,我勉力为之,还能去除三成,剩下的两成,就要靠他自己了,以后内功有成,还有希望。”
“多谢真人!”
张三丰接着说:“你是混沌之体?”山山愕然,又听张三丰说:“不应该只有这点修为啊…”说着缓缓伸手来扣腕脉,山山也未反应什么,只是任由他扣着。
“嗯…”许久之后张三丰又开口了:“看来重阳子不太知道混沌之体的特性…其实,我也是混沌之体,只是不大完全的,你的比我的还要强些…”
山山愕然。
“惊奇吗?其实没什么奇怪。不过混沌之体也会老、会死…”说着说着扣着山山腕脉的手突地一紧,一股宏大而沛不能御的力量冲入了山山的灵脉。
山山身上一紧,但是他相信这老人不会害自己,真要害自己也挡不住,也就由他去。
那股力量在他灵脉中和几个特殊穴位转了一圈就退出了他的身体,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不过山山只觉得体内某些地方的桎梏,“咔嚓”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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