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楚来不及辩解,他干爹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哼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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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儿是冤孽女是愁哇,
八辈子啊,八辈子才积个绝户头!
原以为说这话为了遮丑啊,
至如今,至如今才知道不是胡诌。
小时候赶会看戏我驮他走哇,
撒泡尿哇,撒泡尿顺着我的脖子流,顺着我的脖子流!
吃凉的怕他们肚疼难受,
吃热的,吃热的又害怕烫坏咽喉。
他要是要花生你给他抓把豆,
闹一个呀,闹一个搬倒葫芦洒了油。
他们说的话,句句是紧箍咒,
当老的不是唐僧是孙猴。
那时候见到咱又亲又搂,
至如今呐,至如今离大远就皱眉摇头,皱眉摇头。
父母心哪父母知啊,儿女猜不透,猜不透!
小麻雀要出窝难挡难留。
自留地责任田各归各有,
三套房各一套刚刚翻修,
筷笼子小擀杖还有笤帚,
锅碗瓢勺都买齐,不用抓阄。
这也是呀,这也是父母心贱贱如狗,贱如狗!
分了家还怕他们想的不周。
待他们一个样不薄不厚,
也免得再生出闹气的因由。
东庄上请来他老舅,
麻烦他给咱经经手。
他娘啊,当老的罪孽咱早受够,
全当咱,没养没生,没生没养,是个绝户头,咱是个绝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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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晋龙越唱越伤心,最后竟兀自呜呜的哭了起来。马中楚站在他身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直急得胡乱的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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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将那肥胖的手掌放在马晋龙肩膀上,声音哽咽道:“哎,老人家,别伤心了。人都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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