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鳖久的承受能力还不错,没有因为损失了所有的银子和家业,瘫倒在地上。
王鳖久也很心痛几代人积攒的家业就这么败在了手里,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常言道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王鳖久不仅害的东林党失去了重要财源之一,用来贪墨军饷的铳炮厂,还害的很多八九品东林党官员倾家荡产了。
这可就是把东林党官员们从上到下全部得罪了一遍,谁也保不住他,都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谁还敢保住他。
王鳖久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了,先是被弹劾的失去官位,然后全家被东林党官员们找来的青手打晕,在某天晚上沉到永定河里喂鱼。
东林党的三位一司郎中的反应,果然就像王鳖久预料的那样,全都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王鳖久的顶头上官在离开以前,眼睛里都出现了吃人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王鳖久。
作为王鳖久的顶头上官,他肯定会受到王鳖久的牵连,本来还想趁着这件事能不能往上爬一爬,把官位提高个一品半品的。
就因为受到了王鳖久的牵连,他为了往上爬多年来的经营全都白费了不说,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官帽子还另说。
王鳖久的顶头上官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参与这场赌局,但是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
只能回去想想办法,怎么保住自己的官帽子。
至于以前的心腹王鳖久,别的东林党官员不弄死他,王鳖久的的顶头上官都要第一个把他沉到永定河里面。
王鳖久听到三位东林党郎中全都是冷哼了一声,以他们的城府就算是心里有再大的愤怒,也不会表露出来。
刚才当着那么多东林党官员们面,这么明显的冷哼了一声,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表明作为一司郎中的他们也对王鳖久不满了,其他的东林党官员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想怎么折磨死王鳖久都行。
东林党官员在一天前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就在一个瞬间,全都变成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了。
悲痛的都想去上吊了,不停的在那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押注马由桂输了,更对王鳖久产生了杀父仇人一般的仇恨。
三位东林党郎中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表明他们不会管王鳖久的死活了,东林党官员们的心里全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杀了王鳖久全家!
东林党官员们来的很慢,走的却很快,一个个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廨,商量怎么杀了王鳖久全家。
一袋烟的功夫,京营校场内开阔的靶场上,再次变的空荡荡。
只剩下王鳖久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着,孤苦伶仃的望着最后一名东林党官员的轿子离开这里。
没过多久,王鳖久佝偻着身子,迈着艰难的步伐,回去准备后事了。
靶场内只剩下人数稀少到可怜的西法党人,以及大太监方正化,全都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作为堂堂一司郎中的孙元化,又是西法党魁最得意弟子的他,笑着笑着居然流下了眼泪:“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马小子,今天本官请你去便宜坊喝酒。”
马由桂清理完燧发线膛枪里的药渣,一直在关注着东林党的反应,心里很清楚这个未来投靠满清的大汉奸,满清的中枢重臣算是彻底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