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官员们实在是不敢相信,因为通过汤若望等几位西洋火器大家的肯定,手工刻画膛线确实在一个月内最多刻画一支。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东林党官员还鼓动铳炮厂的匠人们,随便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了。
手工刻画膛线那么慢,还需要几十年的老匠人才能刻画,马由桂手里已经没有老匠人了。
怎么可能交付五千支燧发线膛枪,就算是十支也拿不出来,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不愿意相信也得认了。
东厂可是在这里,敢对东厂犯浑赖账,东厂内部的私狱可不是吃素的。
东林党官员们看着那一只只散发着锃亮光泽的燧发线膛枪,很多官员承受不住祖传了几代的宅子和全部的家业,全部输了一个精光。
低着脑袋,右手捂着眼睛,在那无声的哭了起来。
显然是极其的悲痛,就算是西法党人看到了也感觉真惨,但全都是活该。
他们当初贪墨赈灾粮款,逼迫得很多老百姓家破人亡,一家六七口全部死光。
肯定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也有连块儿住的地方都没有,凄惨到以他们朝廷官员的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声哭泣。
王正志就更惨了,这位在马由桂手里那本贰臣传上有名有姓的汉奸,也是满清未来的中枢重臣。
这一次彻底栽了,本来是想踩着马由桂往上爬,这下可好了。
不仅爬不上去了,害的这么多东林党官员家破人亡,他的官帽子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以前的党羽给摘掉。
王正志的结局也会和他那个同宗王鳖久一样,全家老小被人推到永定河里面,彻底的家破人亡。
油布揭开以后,马由桂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正志身上,欣赏这个未来会投靠满清的大汉奸是怎么的一副悲惨样。
王正志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铳炮厂门口的五千支燧发线膛枪了。
一名东厂太监走了过去,开始一支一支的清点燧发线膛枪,把最后一支放回架子上,用比较尖细的声音大声喊道:“五千只。”
这一声五千支,对于满清的中枢重臣王正志来说,就像是一句午时三刻已到。
宣判了他的死刑。
王正志再怎么心有不甘,再怎么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这个悲惨的现实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了,但还不是让他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害了他家破人亡的马由桂。
居然得到了价值一百多万两银子的河边林地!
这就相当于,杀了王正志父亲的杀父仇人,不仅当着他的面抢了他的家产,还睡了他的妻女。
遭受这么巨大打击的王正志,几乎难受的昏厥过去,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马由桂夺走了他的家业。
折磨得他痛不欲生,想要昏厥都昏厥不过去,始终清晰的提醒着他的悲惨。
就在一名名东林党官员冷哼一声,从王正志身边走过,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东林党官员的态度。
王正志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心口难受的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