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京郊结庐而居。
京郊。
石景山。
马由桂和宋应星两人骑着马匹顺着官道赶往了石景山,到达石景山附近,拐进了一条上野小路。
顺着这条乡野小路,来到了石景山脚下。
石景山脚下有一座草庐,一座用茅草搭建的茅庐。
草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墙。
篱笆墙内,不像一般的清流名士那般种植兰草桂树,也没有一片片的菊花。
这个草庐普通的一点也不像一位明末三大思想家顾炎武的草庐,反倒是像一位普通老百姓的茅草屋。
一群黄色绒毛小鸡,在一只大母鸡的带领下四处食吃。
还有几畦菜地。
种着普通的白菜萝卜。
菜地的附近,有一圈高高的葡萄架。
一名年纪不大的江南士子,一手拿着一卷泛黄的书籍,一手拿着一只烟袋杆子。
坐在葡萄架下方的一张藤椅上,晒着暖和的太阳。
看一眼书。
抽一口烟。
日子十分惬意。
马由桂站在篱笆墙外,静静的看了有一盏茶时间。
虽说这位江南士子没穿大袖飘摇的绸缎右衽衣,住的不是亭台楼榭的苑林。
这名江南士子也就是宋应星嘴里的顾炎武,从内到外透露着一种气质。
一种真名士的气质。
一种诸葛孔明那般躬耕于南阳的笑谈天下的气度。
远远不是那些东林党清流名士所能媲美的,即便他们喝着江南名茶,焚着南洋昂贵的香料。
马由桂看了一眼身边的宋应星,对方心领神会的一起下马,把马匹拴在门口的树墩上。
两人走到篱笆墙中间的柴门门口,宋应星心叩响了柴门。
顾炎武坐在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篱笆墙内,早就听见草庐附近的马蹄声了,只是不愿意理睬罢了。
他见惯了当今天下官场的种种蝇营狗苟,在东林党的倡导下,各地的读书人全都是钻营科举,贿赂主考官。
一点也没有了读书人应有的气节,应有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气节。
顾炎武已经对官场彻底的失望了,这辈子只想着躬耕于天子脚下,等着哪天大明的京城被攻克了。
便以死殉国。
好让那些攻入大明京城的乱臣贼子知道,这个大明的读书人是有气节的。
顾炎武的朋友不多,宋应星算是其中一个。
这是换作了其他人敲门,就是六部郎中这样的实权高官来了,顾炎武看也不会看一眼,继续躺在那张藤椅上读书。
顾炎武瞧见很久没有来的宋应星,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从藤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