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掌柜不好了,这军器司郎中马由桂,竟然在京畿之地卖起了精煤,一下子就比我们的价格要低上两成。”
满城掌柜神情中带着慌张,步伐略带凌乱的朝屋中奔来,在见到气定神闲的保定府总掌柜后,当即就叫喊了起来。
看着神情慌乱的满城掌柜,坐于主位的保定府总掌柜眉头微挑,气定神闲的喝着茶碗中的铁观音。
满城掌柜见保定府总掌柜丝毫不慌,这还以为自己说的话,保定府总掌柜没有听到呢,于是就又说道:“总掌柜不好了……”
只是满城掌柜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喝着铁观音的保定府总掌柜打断道:“付文,你可知道本掌柜一直为什么不让你出师吗?”
看了眼神情中带有疑惑的满城掌柜,保定府总掌柜又道:“就是因为你这心性。”
“先前对于工业派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从京西煤炭运去良乡县,都是运到了他们的产业地。”
“现在军器司郎中马由桂他们,见京畿之地的煤价这般贵,就打出旗号,摆出比我们低上两成的价格去出售。”
“难道说你就没有品位一下这中间存在什么渊源吗?”
因为保定府总掌柜这心中坚信,军器司郎中马由桂的手中不可能有大批的精煤,工业派现在是急需大量的精煤。
但是面对着京畿之地居高不下的精煤价格,这使得工业派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煤价,所以说军器司郎中马由桂,就想出了这样的歪点子出来。
经保定府总掌柜这般点拨,满城掌柜想明白了:“总掌柜,你的意思是说那工业派是在打脸充胖子。”
“工业派他们越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其实是他们手中越急缺大量精煤,所以才想着用这一招瞒天过海来趁机拉低煤价?”
听着满城掌柜的分析,保定府总掌柜笑着点点头道:“付文你分析的很对,这就是当前工业派的想法。”
“但是你们这群对生意场什么都不同的小白,想跟我保定府总掌柜斗,那还真的是太嫩了。”
尽管说军器司郎中马由桂,搞出这样一套拉低价格的行为,的确是超出了保定府总掌柜的预料。
但是很快保定府总掌柜就在心中想明白,这恐怕就是工业派在这里故弄玄虚,而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保定府总掌柜心中的想法。
满城掌柜眉头舒展开,语气中的带着轻松的反问道:“那总掌柜,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保定府总掌柜嘴角微扬道:“既然他军器司郎中马由桂,愿意做这样的好事,那就先让他马由桂做些好事吧。”
“我们现在先观望一下,等再过上两三天的光景,便将我们的煤价下调到,比往年煤价高出两成半的价格。”
“我们先好好消耗一下工业派手中的精煤储量,再趁着这段时间,去散播工业派售卖精煤质量不好的消息。”
“这样一来前去购买精煤的百姓,这心中必然是充满着各种疑惑,到那时工业派的共识就不攻自破了。”
其实说来这保定府总掌柜,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样一招攻心为上,如果黄宗羲不能化解的话,恐还真不一定能够击败保定府总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