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
乾清宫。
“该死,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天子愤怒的坐在龙椅上,一袖扫去龙案上的茶具,那双眼眸几欲喷火,看向前来听候差遣的东厂督公王承恩。
“今日在朝堂之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朕需要一个真相。”
“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欺骗朕,当真是该死。”
看着神情愤怒的天子,一旁静候的东厂督公王承恩,当下就低首应道:“是皇爷。”
跟随在天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东厂督公王承恩,这心中比谁都要清楚,当今天子究竟是什么脾性。
按照常理来说,这军器司郎中马由桂,此前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做出来了这么多的功绩,那么肯定是不可能做出,像东林党户部左侍郎,在朝堂之上所讲的收买人心之举。
但是这常人都能看透的东西,到了当今天子这里就不一样了,毕竟所处的高度不同,所掌握的权柄不同,也就造成了天子会有这样的变化。
皇权至上。
不管此前多受天子器重,只要涉及到皇权,那么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变为虚无,所有的情谊都变得这般不堪一击。
尽管说局势可能发生改变,但是这人的秉性,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即便是经历再多的事情,那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了的。
看透这一切的东厂督公王承恩,此时这心中涌出一丝悲凉。
似军器司郎中马由桂,这般一心一意为大明社稷,考虑的股肱之臣,都被这样无端的猜忌。
如果说还有其他的时候,那么是不是就会出现什么新的情况?
就在东厂督公王承恩,准备离开之际,天子又说道:“此次调查,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军器司郎中马由桂在内。”
东厂督公王承恩听到这里,身体先是轻微一颤,随后便低首说道:“是皇爷,老奴即刻去办。”
从乾清宫离开,东厂督公王承恩轻叹一声,一股悲凉之意,便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只是跟随了这么长时间,骤然间感受到这种情绪,东厂督公王承恩,这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但既然干了这样一份差事,那就不要有任何的抱怨,还是老老实实的干好差事要紧。
回到东厂驻地。
东厂督公王承恩,第一时间就喊来了东厂大珰头孙淼,“此次你即刻领人,前去宁波府治下、温州府治下、台州府治下,调查当地的实际情况。”
“朝堂之上的具体事宜,你在外估计也已经全部都了解了,这一次皇爷的意思是看一个真相。”
“并且再三告诉咱家,此次调查不准惊动任何人,所以你心中应该清楚,此件事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