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毒素早已攻心,无可救治。陈莲专注地将银针一一扎上他胸口大穴,熟练地捻动,沉声说道:“但是,没有人应该这样痛苦地死去!”
随着银针刺入,君成笑的呼吸略缓,怔怔地看着她,突然道:“你可知道……当日在渔船上的人,是我和金玄……”
陈莲道:“你──”
他惨然一笑:“那日,是我要他留你一个全尸。没想到……”
若当初没有他那一句话,她就此死在金玄掌下,他所做的一切,还会不会被揭穿?
铁随意还会不会毫无波折,便和吕阳联手将他逼到这个境地?
如果她死了,此刻的他到底是安坐丐帮帮主之位,还是依然落到身败名裂,更要在缓慢窒息的痛苦折磨中死去?
陈莲道:“你们的失败在于,你们的野心太大,想要将江湖双绝一齐引入你们的阴谋,这是最大的失策的,这个天底下,没有江湖双绝解决不了的事情的。”
楚留香道:“谁要想在吕大哥的面前为恶,那就无异于找死的。”
人生,本就有太多个无法回答的如果。
君成笑的瞳孔渐渐放大,视线模糊、涣散……
依稀中,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披着一身阳光坐在树下,怡然自得地以馒头碎屑喂鸟,笑得清清浅浅的少女……
“陈莲,陈莲……”他突然用尽仅剩的力气,反手捉住她搭在自己脉上的手腕,拼命睁大了眼,对抗着笼罩下的黑暗,声嘶力竭地说道,“离开铁随意,远远的……否则,你会不……得好死……”
绷紧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软软地瘫下,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只是他的双眼依然圆睁,手也依然牢牢握着陈莲的手腕。
至死不放。
陈莲怔在原地,脸色苍白,久久无法言语。
一直到铁随意温暖的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她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铁随意道:“陈莲……”
楚留香已经走出了房间,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切,这个人永远是这么地神秘,你需要他出现时,他无时不在。
然而,他不想出现之时,就是吕阳都无法找到他。
“我没事。”陈莲将手从君成笑手中抽了出来,深深地吸一口气,微微颤抖地伸手合上他的眼帘。
另一只手探至肩头,牢牢握住铁随意的手,她语调略为不稳地低声道:“铁大哥,你记得在围子山上,金玄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吗?我想……当初他们要杀我,不是为了林帮主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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