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姑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中十分难受,替“酒剑仙”难受,也替花大姑娘难受。
花大姑娘道:“我定定地看着他,低声说‘其实也不是这样的,你的伤可以治好,眼睛也未必不能治好,武功以后还可以再练,这还算不得结局’。其实我自己心中也知道,这劝说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对于他这样曾经站在武林巅峰上的人来说,失去了过往的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我心中很清楚。”
“清楚,却也无奈。”花四姑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之中,满满都是同情和怅然的神情。
花大姑娘摇摇头,叹息,道:“无奈,又能如何呢?”
花四姑轻声道:“面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下去,所有的一切,他心中,是比你还要清楚的。他更是明白,你所说的话,其实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是毫无用处的。”
花大姑娘点点头,亦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我何尝不知道是这样的?可是除此之外,我又能说些什么呢?而他,脸上依旧是那样淡淡的笑容,说‘女侠也不必多说了,名利本就是身外事。就算是武功再高,名声再响,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过眼云烟,转眼就烟消云散么’。我听了他这话,心中真是又难过又恨,不由得说‘这样的事情,你之前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他叹了一声,说‘是啊,之前我怎么就不明白呢,若是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这些,现在我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花四姑“啊”了一声,道:“他后悔了!”
花大姑娘怅然道:“不错,他后悔了。可惜的是,这个世间,容不得任何人后悔。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再想说后悔,已经是晚了。”
花四姑急急地问道:“他后来,是不是对你说了心中的事情?他究竟有没有认出了你?”
花大姑娘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是痛楚,她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心中想到,他是想要和我说当初的事情,我的心跳得厉害,只是想着,他若是想起了我是谁,我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