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背包转到胸前,摸了摸小阿当,这恐怕是我生命里最后的一点时间了,脑子中却不知该回忆点什么才好,想来这种程度的坠撞,就算是卢岩也没有办法幸免。没想到我们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却团灭在一个死去几十年的大狗手里。
快了,我闭上眼睛,抱紧包,双腿却下意识绷紧……
伴随四声连珠炮般的入水声,我并没有死成!天知道这狗日的地下怎么这么丰富的地下水源,我们竟然又落到了水中。我差不多得扎到了三四米深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常年被地底瀑布冲出来的深潭,在这么深的水里,我心里很虚,一下子就想起来当时去冬眠的龙。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那龙回家的路。
来不及让我心虚,刚冒出水面我就被一股大力向前推去,我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一下子便被冲开来。其他三人应该都活下来了,我听见刘东西和王大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喊叫,倒是没有听到卢岩的声音,但是我都活下来了,他应该更不是问题。
我抱着包飘在水面上,放松了身体向前飘去。小阿当从包里爬出来,抱着我的头像个船长。我怕有什么变故将它甩出去,硬把它塞到了包里。
这种漂流已经不是多么新鲜的经历。之前我和刘东西在地下的长途跋涉,其装备之霸气,过程之惊险足以让我们藐视一切地下漂流。虽说这回没有息壤作为保护,但是人在水中和在水面漂浮是完全不一样的,包裹人体的水流将水流改向是产生碰撞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这时候卢岩的手电筒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亮了,周围顿时纤毫毕现,刘东西和王大可就在前面。这里的水很深也干净的要命,波浪碰撞间连点泡沫都没有。头顶则是悬挂着钟乳石的溶洞顶,前面角度很大的倾斜向下,水流急的想做点动作都很费力。
刘东西在前面大喊:“安哥你没事吧!”
我懒得骂他,心里琢磨着水流如此湍急,不知会流到哪里去,看这个方向是可能冲着天坑那边去的,希望不要将我们去喂那些天坑中的怪兽。
刘东西又喊安哥, “等会听我喊你就抱住我!”
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难道抱着王大可还不够,我还要过去凑数?我努力朝他那边看,想弄清楚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突然一只弩箭带着长长地绳索射向洞顶,异常矫捷地扎进了一根石钟乳的根部。但是这箭根本就吃不住这种巨大的力道,去得快回来的更快,还把那根石钟乳整个带了下来。几十斤重的粗大石头轰然落到我身边,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大声骂:“刘东西你想砸死老子?哪有你这么干活的?朝旁边射啊!你挂顶上有什么用?”
刘东西估计也琢磨过来了,开始向洞壁开火,可是那弩箭箭头可能受了损伤,再也不见第一箭的威风。眼看着那一箭箭滑落下来,一股轰鸣逐渐充满了整个空间,前面不远的地方,那是个瀑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