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结构布置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种新形成的地质结构本来就极不稳定,而且水中的怪兽数量和质量都极为巨大,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形成新的结构,这一次不知道又有了怎样的改变,压力一下子增大了。
水中龙头涌动,很有些要连成片的趋势,王大可未能见过水帘倒挂的奇景,深以为憾,而今见到这情形,兴奋不已。我看着这一片奇景,心中固然也为所动,但却并不能如王大可般兴奋,毕竟我们被困在这个孤零零的山上,不知该往哪去,这种绝境之中,心中怎能再起波澜。
这时水帘已经基本形成,虽说不如以往的声势壮大,但也颇为壮观,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身上,本该无比惬意,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刚从水中逃生的人来说,这种深秋的小雨却并不能令人愉快,我转过身,想回到山洞中避一避。
那块石头依然在雨中悲苦独立,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回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圆滚滚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表面流淌下来,却无法进入。
刘东西在我身后惊呼出声,“怎么又出来了?”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过去,伸出手来摸到岩石的棱角上,残缺的锯齿和平直的线条在手下起伏,突然一下子整个手没入了石头之中,一如以往。
我不在迟疑,一步就迈入石中,刘东西的惊呼瞬间就被隔在石头之外,我几乎无法习惯这片骤然出现的黑暗,幸好拐角处的光照过来,令我不至于慌乱,向前几步,拐过弯来,一片绿色几乎晃瞎了我的眼睛。
那棵巨树变得比以往更加高大而且富有生机,那贯穿于树干上的一层层巨大平台上都长满了各色植物,与那些白色的断壁残桓交错,带着一种极难说清的美感。洞壁上更不消说,在我所在的平台旁边,就有一枝长长的藤蔓向中间生长过去,上面缀满了肥硕的鲜花。这一切景致在头顶横跨天际的一排发光体的照射下,更显得通透莫名。在外面天地巨变几成魔域的的时候,这里面却变得美轮美奂更似仙境了。
我看着眼前美丽魔幻的景色,心中震惊不已,丝毫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刘东西三人已经进来了。
王大可是女孩子,见到这等美丽的景色自然受不了,就连刘东西这种更喜欢古墓干尸的人也大感此行不虚。只有卢岩,还是那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带一丝情绪。
我把正在跟王大可指点江山的刘东西拉开,“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回来了?”
“安哥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啊!”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种东西跟他商量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算了,你还是泡妞去吧!”
刘东西嘿嘿一笑,转头去找王大可去,却发现她已经跑到卢岩身旁,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
刚才这一系列的事情很有联系性,之前的时候洞口没有那层膜,我们进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大圆球。而膜出现之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棵树。如果说是这层膜把我们导向了不同的空间,那么这层膜怎么会凭空出现呢?是有什么机关,还是怎样?这种膜我们已经见过三个,一个是水下的那张,一个是此处的这张,另一个是地下那个大鼎上的那张。如果要说目睹这种膜凭空出现的就一回,刘东西在鼎中失手引起了大火,结果鼎口的膜出现。难道说这种膜跟周围环境有关?是火触发了这种膜的出现条件?但是这个洞口根本就没有火,怎么还会这样?
洞口的这个膜出现前后最大的改变有两个,一个是洞中多了个死人,另一个是外面恢复了那种水环境,我觉得按照那个大鼎的例子来看,后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王大可仍在百折不挠地跟卢岩说着什么,刘东西犹自黯然神伤,我看了看他那张老脸,笑道:“别犯愁了,先想想咱们怎么办吧!”
刘东西没精打采地看我一眼道:“还能怎么办,地下那地方肯定被水淹了,这下面太深,不知道进来水没有。咱们要么上去看看树上有没有现成的解药,要么就下去看看有没有能顺着水冲进来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