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就没插嘴,格格却不气馁接着说:“四安,那个东西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想过,没想出来!”我闷声回答道。
“它是怎么过来的?”
“据说是迷路了……”
“你信了?”
“我傻吗?”
格格听出我没好气,不说话了。
我的心情的确是糟糕透顶,得来不易的安静生活被突然打破,莫可知的危险让我将一个弱小生命丢弃在深山中的库房中,这些事情让我的心情越来越糟,烦闷地只想一拳击碎眼前的玻璃,让外面凛冽的寒风理顺我混乱的心绪。
这时小阚在我旁边说:“四安,你别烦了,你既没有杀她,也没有让她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你做的很好!”
是的,我知道我做的很好,但是我的坏心情并不全是来自于此,但我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捋了捋小阚的头发道:“没事,你放心!”
“没有谁能比你做的更好了!”小阚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个叫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我回忆着最近一天的事情,在脑中慢慢梳理,尽量客观的列出条目。
第一、在她出现在我们车里之后发生了几件事情,外面的雪地里出现了大量疑似格迦的脚印,车门被损坏,避难所的大门被重击。
第二、昨晚我们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疑似格迦的声音。
第三、这个孩子除了肤色,没有任何像格迦的地方,据她说,她来自夏山,但没有提是怎样过来的。
第四、荏说话不熟练,像是初学说话一样。
从这些资料中,我又整理出了几个疑点:
第一、我们没有听到格迦的声音,为什么雪地上会出现那么多的脚印?
第二、如果说格迦们刻意保持了静默,那么最后门上的重击是为了什么?
第三、是谁损坏了车门,我们发现她的时候是赤身裸体的,这么寒冷的天气,她为什么连车上的毯子都不用?
第四、夏山上还有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小孩出现在这里?
我的头脑逐渐清楚起来,这些条目无疑都指向了一个方向,这个荏肯定也是格迦一属,她能来到这里跟那群格迦的活动必然有关,至于那门上的一击,让我很不恰当地联想到了风雪夜将弃婴放在门口按响门铃才又离去的贫苦夫妇。至于她为什么会说话,我只能猜想,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们的进化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那么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托孤?
我摇头自嘲,若是那些凶残的格迦口吐人言我还不会多么惊奇,但是这种想法究竟是太过荒唐了。
这里已经是太行山脉的边缘,再朝前几十里地就正是出了太行山,接下来的路上我们将不再停留,目标直指囊谦山区。
我盯着窗外不时闪过的狼藉脚印,心头一片茫然,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到,时间终将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向正确的轨道,而我的命运也或多或少地划着弧,朝着它该去的方向展开,不管我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