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非常冒险,不管是他们发现了我们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集合,我们的处境都非常危险。屋顶上的死人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冲过去之后所要面对的都是强攻。
当然,我们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但在现在这种局面,任何一点侥幸的想法都是勒在我们颈上的一条绳索。从我作出冲过去的决定之后,这丝侥幸已经被抛出脑海。
之前所做的功夫似乎已经白费,我们并没有走那条监控闪出的通道,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最短的直线猛冲过去。
我和小花冲在最前面,一条浓烟从我们的头顶掠过,猛地轰击在房子的正门。刘东西撇下发射筒,兔子般的赶上了我们。
正面的铁门虽然坚固,但也比不上装甲车,爆炸一下子就把精致的门廊炸塌了,两扇铁门被抛飞出去。我们没有理会从头顶飞掠而过的铁门,半弓着身子飞速前进,周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房子的保安系统启动,无数铁闸从窗口门洞缓缓垂落。
这时候启动还不算晚,我在心中计算着,至少在我们赶到之前所有的铁闸都能到位。但是rpg的威力太大了,正门两旁的墙壁早就被轰出一个大洞,那道坚固的铁闸如同黑洞洞的嘴巴中间的一对兔牙一般可笑。
人造草皮有些滑,我努力利用好脚底那比平时少得多的摩擦力,越过一处精致的亭子却在半空中就看到有人从门洞中朝我瞄准。
心念一动,落地继续奔跑的打算被我变成了滚翻后仰姿射击。常规滚翻后有两个射击动作可选,一个是滚翻后跪姿射击,一个是滚翻后前扑变卧姿射击,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有其弊端,前者跪姿的射击动作停滞了滚翻的机动性和小目标这两个特性,在这种已经被人锁定的情况下容易被抓住时机抢先开枪,而变卧姿射击却对自己的瞄准和出枪动作有影响。
这个动作是我当年苦心练习出得绝学,将两个可以说是相反的动作硬生生利用腰腹力量变的连贯。那时候练这个只是为了表演,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在我肩膀还没有着地的时候,门洞里的家伙已经被我击中了眉心。在肩膀触地的那一刹那,我腰背猛地发力,硬生生弹了起来,跑过一条卵石小径,跃上门廊前的台阶,紧贴在了墙壁上。
一个**被我反手扔进了门洞,爆炸和烟雾正好掩护了跟在后面的刘东西等人。这时候激烈却又漫无边际的枪声才从房间里传出来,短短十多秒的时间,这里的原本的宁静已经变成了硝烟和火光。
刘东西冲我喊了一声,我还没听清楚是什么就看到他扬手将一个什么东西扔了进去,紧接着里面就传出来嗤嗤的放气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
看到守在对面的三人带上防毒面具我才醒悟过来,这家伙肯定是从守卫那里把催泪瓦斯偷出来了,心中暗骂这家伙坑人,竟然也不给我先说一声,我这一点准备也没有,难道要我甩着一把鼻涕眼泪进去拼命?
正想着,刘东西冲我来了个冲的手势,自己先半蹲着冲进了浓烟滚滚的房门,我一看没办法了,也不再犹豫,心中问候着刘家先人也跟着冲了进去。
扔进去的肯定不止是催泪瓦斯,屋里面浓烟滚滚,能见度就像黄河水底,只能看到前面十多米的半高处,几点火光不时闪烁,无数子弹带着蚀骨的尖啸擦过我身边。
随时可能中弹的恐惧感呼吸道的灼烧感,我在一片浓烟中竭力寻找掩护,好在这座房子的布置并没有超出常规,我感到腿撞上了茶几,随后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
僵局!我心里骂,刘东西这个家伙完全不懂得作战要领,这***和瓦斯弹完全不是这个用法,这是坑外人还是坑自己人呢?
正在骂着,一个挺沉的东西从斜上方砸到了我的肩膀上,弹跳着落到我脸前。**!我心中骤然一紧,也没多想,放开手中枪一把抓住那**就扔了出去。触手的冰凉还未马上消失,楼上就传来一声巨响,枪声随即稀疏了很多。
对方的应对非常及时,这时屋顶的自动消防装置喷下水来,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下来。
“冲!”我用袖子抹了一把满脸的鼻涕眼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凭着记忆冲那几个射击点猛烈开火,努力分辨着前方的道路朝楼上猛冲!
小花比我还快,腾云驾雾般已经上了楼,这个家伙仍然固执地不用任何火器,一手一把短刀像个古代的刺客。我怕他吃亏,一边喊着让他慢点一边加快了脚步。
上得楼来,眼前骤然清明,只见这楼上竟然是个大平层的结构,整个二楼一马平川,只是多了无数半高的隔断,各种屏风鱼缸美轮美奂,正中处竟然还有座上水石的假山。
只是没有人,刚才阻击我们的那些人都已经尽数被我们击杀在楼梯上,我除了鼻涕眼泪流个不停,腿上被撞了一下之外再没有别的损伤,只是小花左大臂上被子弹咬了一下,连肉带衣服少了一块,看着很有些瘆人。
刘东西和格格紧随我们身后,看到眼前景象都有些发愣,开了一枪之后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