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愣了一下,上前双手把刀奉上。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柄德式的宽头剃刀,制作非常精美,细密的花纹里还有老邢的血,刃口一看就很锋利。但是用这样一柄刀撬门却完全不合用,我打开又合上,无比思念定光剑,“我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圣器室!离这里不远。”恕老老实实答道,我感到他的眼睛盯着我手上的刀。
我感到哭笑不得,这帮子人也真有意思,又不承认我,还把我的东西放到了圣器室,这世上人只认货不认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误打误撞把定光剑放在了那里,定光剑本就是圣物,放在那里也算其所。只是苦了我,看了看手上轻飘飘的小剃刀,再看看粗大的门轴,我心里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走到门边,选了个看似薄弱的地方开始死磕。这扇门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门轴是直接从铁板上车出来的,坚固的一塌糊涂。我试了两刀就不再犯傻,转而用刀子挖门边的墙。
这墙也不是多好挖,但总比铁板强。这种标号不知道多少的黄色水泥硬的要死,我把一块砖面清出来的时候已经两手发软了。
看了看都快磨尖了的刀片,我转手递了出去,“站着干什么,干活!”
恕肯定从没干过这个,所以刚才迟迟没有帮忙,现在我这个正牌神使开了口,他总不好还站着,接过刀子蹲下学着我的样子干了起了。
我舒展了下身子,看着恕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穿了一身红袍子,个子又高,站好了颇有些威严气息,但这会蹲在墙边缩成一坨坨很有些好笑,联想起之前躲在柱子后面那营造神圣气氛的声音,我只能感叹人这东西真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挺场面一长老,这会看起来还不如个小工顺眼呢。
干了这一会搞得我浑身酸痛,我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在屋里转圈,这个屋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床,其余的摆设一概没有,看起来倒真像个牢房的样子,只是因为是在地下,所以没有铁窗。
这转着转着就转出不对来了,脚下有地方好像不是那么结实,走在上面有空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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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
我围着那边走了几圈,找准位置一脚就跺了下去,脚下的水泥壳子应声而碎,露出了下面的黄沙和石基。
这种构造我见过,跟现在的浇筑地面不同,那时候的地面都是夯土之上铺上一层石头,然后在石头中间填上黄沙,最后再在上面用混凝土铺盖,打成地面。这一块显然是石灰没打开,鼓了。
我赶忙招呼那边的恕别干了,过来帮我拆石头,之前恕说过,这里的房间有很多层,层和层之前想必不会太厚,只要挖通了地皮,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混凝土下的石头和黄沙之间并没有什么胶合,只要搬出来就行,相当省事,我和恕一神一人没费多少事就淘到了洞底的黄土。
这个地方的黄土特别的细腻,夯实了以后非常瓷实,并不比混凝土差多少,但这也只是指的使用上,在面对刀子的时候,它也是相当脆弱的。
谁能想到我竟然会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神棍凑到了一块,回想起之前他说的话,更让我不由感叹世事的无常,这个把人逼成鬼又把鬼逼成人的世道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人多久。
很快,我们就朝下挖了有一米多,但还是没有挖到头,我越干越绝望,干脆停下来问:“这下面还有房间吗?”
“应该是有……”恕想了想,“肯定有,但是相距可能很远!”
“有多远?”
“五六米……”
我点了点头,这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你继续挖,我得歇会!”
恕忙道:“神使本就不必亲自干这个,您去休息吧,我很快就能把洞挖通。”
我拍了拍他,“我歇会就来,你好好干!”
恕的身子一阵颤抖,仿佛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恶寒,赶紧爬上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