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封严才像是刚刚醒来一样开口道:“常老爷子生前曾再三嘱咐我要全力助你,今日之事,你解释不出来我也不会亲手杀你,所以你也不要故意骗我,你可听清楚了?”
我没想到常诚竟然还留下这样的遗愿,心中不禁感念万千,但听封严的语气,这事也不是这样就算了,他不亲手杀我,自有别人动手,要不然也不会摆这个局逼我自杀。
心中主意已定,我稳住心神,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我说到田甜杀了常诚之后,封严突然大喝一声,愤怒之情似要破面而出,冲着我就开了火。好在封严还有理智,子弹只是在我左右飞溅。
我感到膝盖以下彻骨冰寒,心脏都快要麻痹了,但却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乱动,封严虽有杀我之心却受常诚遗言所限制,不会对我下杀手,但是子弹可不受这个限制。
可是封严疯了,真不知道田甜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令封严对其如此深信不疑。什么手段自然不用多问,女人要控制一个男人本来就不是多难的事情。这种事情可以解开,但是以他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几句话不会有作用,眼前的情况哪还有时间等他冷静下来慢慢说清楚?
这时小阚却在铁笼子里尖叫起来,指着封严大声骂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杀常诚,自己女人杀了自己师傅,你心里又不是不清楚,杀了我们你心里就过得去了吗?”
封严面色一变,手中传来一声撞针弹空的声音,枪声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听到小阚的话没有,手一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周围的窝棚后面传来马达声,竟朝远处去了。
这就算完了?我还没回过神来,极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嚎叫。我哆嗦了一下,心说完了,格迦来了!
从疫人的外围到这里不过两三里路的距离,再加上格迦出于对疫人的惧怕刻意保持的距离,加起来有五六里路就了不得了,这点路程对格迦来说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我们逃走的时间不多了。
封严是怎么想的?为何突然下令放开了口子?这些我已经来不及多想,估计了一下地下浮土的距离就要跳过去,刘东西看破了我的打算,赶紧叫停,“你不要命了我还要,这么远你以为你是跳蚤啊?赶紧挖!”
从浮土的边缘到铁杆下少说有五六米的距离,的确是跳不过去。但是要挖过去时间绝对不够了,我想了一下,把定光剑拿了出来,喊了刘东西一声连鞘扔了过去。
刘东西早已心领神会,手伸出栏杆劈手接住,我不再管他,俯下身子挖了起来。
为了不触动引信,我没敢用工兵铲,只是用手挖。幸好此处黄土细腻,挖起来很简单。虽然情况紧急,但我也不敢大意,手上动作虽然很急但却非常轻柔,不知不觉进入了状态。
第一枚雷已经发现,紧接着就是第二个,我小心翼翼朝旁边挖着,惊喜地发现这**之间相隔不是多远,虽然容不下脚,但是小心点也可以立足。
再朝前已经够不着了,我小心翼翼地脚尖点地蹲了进去,继续挖掘,裤裆底下就是个盘子样的反坦克**,看得我汗哗哗地朝下淌。搁别人肯定会说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太监什么的,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一不小心绝对不会变成太监,肯定会变成切馅。
格迦的嚎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却完全听不到,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这一会工夫已经整理出了四五个**,再朝前距离已经不足两米。
这时刘东西也已经斩断铁笼跳了出来,也蹲在我对面清理浮土,后面小阚等人都爬了出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刘东西已经清理出了界限。这些**埋得都非常浅,看来也是仓促行事,只是被拿来当了**,并不是指望它杀伤,地下肯定还埋有大量的**。
所以这些**靠的非常近,能落脚的地方只有一个脚尖那么大。小心点也能翘着脚走过来,但这时格迦的叫声已经就在耳边,一个个走过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想要跳过来,必须在中间落一下脚,但这哪有下脚的地方?我心一横,找准位置俯下身去,双手用手指撑在**中间,“快,跳过去。”
“撑住了!”刘东西喊了一声,在我肩头一垫脚跳了过去,
我就靠两个脚尖和几个指头撑着,背上承压还得努力稳住不能移动,谈何容易?刘东西虽然尽力提气,这一脚也差点把我踩地里去。
小阚在那边尖叫一声,我喊道:“咋呼什么?赶紧跳,要不都得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