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跟他争一下,但是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在前面如果周转不灵很可能就误了大事,更何况之前说好的我应当听他安排。
刘东西反握匕首,一猫腰便进了洞,身手轻捷无比,我暗赞一声,也将定光剑并于肘间,跟着钻了进去。
这洞的走势很让人欣喜,一路盘旋而上,时窄时宽但也总能容人行走。沿途布满了开凿的痕迹,但并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俩时而直腰走上一段,时而匍匐蛇行,虽说艰苦无比,但嗅着这洞里的林中清香,让我们充满了动力。
我和刘东西讨论了这条通道的作用,刘东西说一般在大型的陵墓中会出现这种不起眼的暗道,大多数都是修陵的工匠利用天然的肌理走势偷偷开凿出来,用以在封陵时逃生。但这个地方并不是个陵墓,恐怕是奴隶偷跑出去偷偷吃喝用的。
我觉得他这种推断毫无疑问是因为饿疯了的原因,他怎么就这么确定这里有奴隶的?
刘东西自有他的一番解释,据说之前的那些文字在经过这段经历之后形成了新的理解: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两个部落,一个是以雍和为图腾的部落,另一个是以大蛇为图腾的部落,后来雍和战胜了大蛇,大蛇部落沦为奴隶,帮助雍和部落炼丹等等。
我听得似是而非,感觉很有些合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刘东西所描述的太过于小家子气,跟这里的宏大场面完全不配套。这片气势恢宏的遗迹中,应该隐藏着一个无比重大的秘密,服之永生的仙丹恐怕只能算是这个秘密的冰山一角,我总觉得在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应该是那种令人无法相信的真实。
我并没有跟刘东西谈我心中的感受,我知道他也在思考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有太多的迷无法解释,在我们的历史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在这种学术氛围中沿着诱人的林间气息前行,这段洞穴渐渐的变得规则而圆滑,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爬行在一个怪兽的肠道之中。我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爬进了什么蛇类的巢穴,所幸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很快洞穴转而上行,我们手脚撑住洞壁朝上爬。幸好洞壁十分粗糙还有很多凹陷,爬起来不至于太费力。
爬了不久前方的空间突然扩大,这种扩大的程度可以让我想象到我们是从肠道爬到了胃里。
因为入口处很窄,我用一种很狼狈的姿势爬出来,站定以后四下一看,周围不再是石头,竟然是个树洞。
无数的筋络般的树筋在洞壁上突起,纠结,间或裹挟起一块石头,地面也不太平整,似乎是一棵树将这个出口包裹其中的样子。
我并不担心,现在我们已经到达了地面,虽然是在一棵树里面,但要比之前的情况好上太多,至少身边不再是上千米深牢不可破的岩石,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从这棵树中挖洞出去,重返文明世界。我已经开始变得有些亢奋,举着警务通就开始寻找薄弱的地方好下刀。这个时候一阵微风拂面而过,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一路都有小风吹着,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完全忘记了它的出口代言人的身份。我暗骂自己愚蠢,转而寻找出口。
洞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外面应该刚出太阳,隐约有天光从树洞一角透出来,有若实质穿过树洞打在洞顶上。
我过去一看。一个刚能容人的小洞正开在脚下,朝下看去,刚能看到地面!
地上的那点枯枝烂叶在眼光的照射下如同珍宝闪着各色耀眼的光,这光让我感到眩晕,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闪耀,在一次骤然光明之后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