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闬眼珠转动,闪着蓝幽幽的光芒,他鼓唇于箫孔,轻轻张开,发出——嗤——地一声,玉箫无力落下,插入腰间。
“乔闬,你的玉箫战不过我的玄武霸天剑,永远!记住,今天我再放你一次,因为你曾经——是眉月儿的亲哥哥,过了今天,恐怕就不只是我不认为你是眉月儿的哥哥了!”
楚江童脚一抬,踢飞一颗石子,敲在一棵树干上,发出一声极有弹力的声响,一块树皮被击飞,青色的树液,粘在石子的棱上。
“楚江童,以你这么好的武艺,若是跟随我,共谋大事,岂不快哉?”
“乔闬,你的‘大事’无非是诛杀的范围大小与凶残的程度,我倒是希望你放下玉箫,跟随我,做个造福于阴阳两界的善鬼!岂不更快哉?”
“唉!你太狂傲了,眉月儿真瞎了眼,不用多久,你会和众多阴世鬼一样,被我消灭……”
“乔闬,能说出这种话的鬼,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你太幼稚了,读书对你来说,没起任何好作用!如果有一天,我被你杀了,依旧有千千万万个楚江童还会站出来!”
楚江童甩手而去了小石屋,抓起桌上的玄武霸天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去。
乔闬提高了嗓门说道:“那个复活之鬼——连凤芝,才是你的真正敌人,好自为之吧!”
楚江童猛然止步,冷冷地说道:“她是谁的敌人,并不重要,我只信奉一条,无论阳间还是阴世,谁悖逆大道,最终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记住,我所争杀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消灭争杀!”
乔闬空空站在小石屋边,望着楚江童傲然而去的背影,手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白爪下边挂着的白色条幅,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厉凶残!
“楚江童,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江童来到老婆婆的小草房边,眉月儿正在院子里做针线。
望着她的远影,心里无限感慨,今天去蛇虫谷,其实早已料到这种结局,此去的目的,没有打算说服她哥哥乔闬,因为他已经沉入那种不能自拔的权力向往之中。自己只想给他一个震慑与提醒,让他看清,阳世的力量绝非软弱,而是在遵行着一种忍让与大道。
眉月儿的身影,仿佛一只清纯地白***儿,轻舒手臂,目光柔美而善良,不曾掺杂半点势力与贪念。
为什么,她会有一个如此的哥哥?唉!将来,若与乔闬厮杀疆场,该如何去做?果真如自己刚才所说,一定要杀了他?
自从白爪厉鬼被消灭之后,村子里平静下来,山里的鬼势也似乎有所收敛,一连十几天,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爸爸和田乔林几乎有着相同的精神分裂症。爸爸自从那天夜里遭受白爪厉鬼的惊吓之后,天天夜里失眠,只要天一擦黑,就俩眼瞪得大大的,坐在床边,手中握一把菜刀,惊恐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只要院子里发出细微地响声,他便警惕地握刀缩作一团。
一段时间来,爸爸的听力在备受煎熬的同时,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修炼”提升。看来,人的各个器官并非毫无潜力可挖,只是自己忽略了而已。
再有一点,就是他拒绝听到关于“兔子”一类的词语,当然,玉兔是他的第一天敌。可以理解,一只蓝莹莹的玉兔,将他彻底摧垮了。
白天,他困了,就开始大睡,还要蒙着脑袋,谁也别发出任何响声,否则他又睡不着了。随着生物钟的打乱,他的脾气更是越来越坏,经常无端地闹情绪。
平时,他把睡觉当作一个大大的任务,只要认为时间可以了,有了睡意,无论是正在吃着饭还是正与朋友闲聊,他会撇开一切,倒头便睡,连个招呼也不打。有几次,嘴里还嚼着馒头,没咽下去呢,就倚着桌屉呼呼大睡。
楚江童带爸爸去县医院里检查过,开了五十多副草药,足够装一编织袋了。
可是,当他连服到二十副时,到了晚上,突然说:“老婆,我有睡意了!去睡睡看看!”
刚躺下不足二十分钟,便鼾声轰鸣。妈妈以为这回行了,中草药真神奇!谁知,她那广告词一般的夸赞还没说完呢,爸爸忽地爬起来,翻身下床,抓起菜刀,奔入茫茫夜色……
楚江童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原来去了古城,摸黑在地上乱追乱摸:“小玉兔,小玉兔,白爪鬼……”
楚江童软磨硬泡的劝说,才将爸爸背回家,哀叹几声:“妈,爸爸这是大脑受了刺激,该怎么办呢?”
爸爸的身体迅速消瘦,饭量大减,由原来的175斤锐减为123斤,难以想象的可怕!
那田乔林的症状与爸爸不同,但也够折腾人的了。
他倒不是不睡觉,而是自从被白爪厉鬼掳掠,被眉月儿送回家后,就特别嗜睡。
一般老年人,每天睡眠六、七个小时,就可以了,他却相反,一天之中,不睡的时间必须低于六个小时,而且他睡觉还有个特点,就是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动静,一概不知,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双手乱抓,时不时停下鼾声,坐起来迷迷瞪瞪地呆着,嘴里直嘟囔:“小玉兔,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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