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到齊之後,恩萊科將今天在總督府同郡守商談的情況和大家通報了一聲。並且徵求大家的意見。
出乎恩萊科預料之外的是,沒有任何人對自己所提出的建議保持反對意見,原本恩萊科憂心忡忡於說服那些女神信徒同教會神職人員合作,並且爲那些貴族進行治療,原本恩萊科以爲這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沒有想到,那些生命女神的信徒遠比恩萊科心中所想象的要寬宏大量得多,看來女神教義中所宣稱的衆生平等,確實得到了這些忠實信徒的有效施行。
而老爹,趁此機會說出了自己的建議,以老爹多年來同那些貴族打交道的經驗,他指出這是解決當前面臨的資金緊缺問題的絕好機會。那些貴族有的是錢,他們絕對願意化大價錢來看病的,如果同平民那樣免費爲這些貴族治療,反而有可能讓這些死要面子的貴族看作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
對於老爹的意見,恩萊科深表贊同,作爲資歷深厚的皇家御用裁縫師傅,老爹絕對是和那些貴族,特別是那些上層貴族打交道的最佳人選,因此恩萊科將同郡守合作開辦貴族醫院的任務全權委託老爹辦理。他相信以老爹多年的經驗,肯定能夠從這次合作中爲自己這一方獲取最大的利益。
這件事情總算得到了解決,而接下來的麻煩事情便是治安問題,對此所有的人都沒有什麼主意了,其他的人全都望著恩萊科,等待他提出切實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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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對此頭痛極了,他可沒有把握能夠解決這個大難題,幸好貝爾蒂娜不經意的一句話提醒了恩萊科,只聽這位女魔法學徒試練生嘟嘟囔囔得說道:”如果同身份地位一樣,有哪種方法將好人和壞人區分開來的話,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一個念頭突然間從恩萊科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他高聲說道:”對了,既然沒有這種身份,我們爲什麼不創造這樣一種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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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周圍滿臉迷糊的衆人解釋道:”我觀察了很久,發現一件事情,來求診的人中那些對你們態度特別誠懇,極爲尊重各位的病人中,相當大一部分人是信奉生命女神教義的人,而另外一些人雖然不見得完全信仰生命女神,不過對於生命女神的教義顯然並不會過於排斥,而那些搗亂的人,我不認爲他們會是任何一個神的信徒。” ”想要將病人有效得區分開來的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便是向他們宣傳女神的教義,讓他們成爲女神的信徒,雖然有些不合理,但是我們可以宣稱只有女神的信徒才能夠得到免費的治療,你們看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恩萊科正沾沾自喜與自己終於想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的時候,沒有想到,貝爾蒂娜高聲抗議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包括恩萊科在內的所有人轉過頭去望着貝爾蒂娜,不知道她到底爲了什麼這麼反對這個建議。
只聽貝爾蒂娜說道:”我是智慧之神的信徒,爲什麼要宣揚生命女神的教義,爲什麼除了生命女神信徒,其他神的信徒就不可以得到免費的治療……”
恩萊科被自己的這位女性同伴質問得啞口無言,他只得投降道:”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所有的神的信徒都應該能夠得到免費的治療,智慧之神的教義也很有必要宣揚。所有神的教義都有必要宣傳一遍。”
看到恩萊科這副狼狽相,聽聽他那口不擇言的解釋,那幾位生命女神信徒暗中好笑,當然在場的這幾位女神信徒全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絕對不會反駁恩萊科的這番胡言亂語,只不過作爲生命女神的忠實信徒,他們又怎麼可能去宣揚別的神的教義呢? ”那麼,那些堅決不肯信奉神的教義的人怎麼辦?將他們趕出去嗎?怎麼趕?由誰來趕?那些不是來看病而是根本來尋釁鬧事的流氓怎麼辦?”老爹畢竟資格深厚,馬上又提出了一大堆問題。
原本認爲事情已經順利解決的恩萊科,一下子又頭昏腦脹起來,說實在的只要他能夠從郡守大人那裡借到一小隊士兵,這些問題便迎刃而解了,但是那位郡守大人有可能答應自己的要求嗎?對此恩萊科可沒有把握。而且即便是借到了士兵,這些士兵的津貼和糧餉倒底由誰來承擔,恩萊科很難想象那位郡守大人會願意又出人又出錢得幫助自己。
而不要錢的幫手,只有那些興致勃勃的志願者,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看來只能自己訓練那些志願者了,幸好自己知道一套行之有效的訓練傭兵的方法,想到這裡,恩萊科露出了一種被那些女神信徒稱爲魔鬼的微笑的笑容。
當然,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好像無數事實證明了那些生命女神信徒的看法,這位欽差大人只是因爲比較靠近”聖女”而變得稍微善良一點,其實骨子裡面根本就是一頭魔鬼。當然抱這種看法的人並不僅僅只有女神信徒,那些被恩萊科操練得慘兮兮的志願者們,在他們眼中這位欽差大人絕對是頭魔鬼,而且是頭強有力的魔鬼,一頭能力不凡的魔鬼。
其實這幾天中恩萊科也並沒有幹什麼,他只是將喬當年訓練他的傭兵技巧,濃縮了一下,挑選其中比較簡單,短期裡面能夠奏效的招術,對那些志願者進行訓練。恩萊科對於因爲時間緊迫而無法將以前喬的訓練中最讓自己印象深刻的和狗賽跑加以重現而深感遺憾。而喬當時爲了吸引自己和那些傭兵同伴,所耍的那套令人眼花繚亂的長槍術同樣在恩萊科的手底下重現了出來,而這套槍法的效果,也和那個時候分毫無差。那些原本吃不起苦頭打算打退堂鼓,退出訓練的志願者看到這種令人耳鳴目眩的招術時,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原本衆人只是以爲這位欽差大人同其他的魔法師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沒有想到這位禁咒魔法師身手竟然如此高超,這不能不令在場所有的人佩服無比,再加上不知道哪位消息靈通的人士,在人羣之中宣傳了祭奠之中的那場武技和魔法武技相對抗的精彩比武,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將恩萊科也同樣當作精通魔法武技的達人,而這位欽差大人現在所教授的這些技巧,也被志願者一廂情願得當作是練習魔法武技的基礎。
因此衆人練習的勁頭別提有多高了。而平時這些人空閒下來的時候,總可以看到三兩成羣的志願者手裡提着長槍在空地上練習着恩萊科所傳授的槍術。而且因爲醫院就在旁邊,所以這些人練習得相當勤奮,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會受什麼傷害,因此雖然馴練的時間相當短,那些志願者卻已經擁有一身相當不錯的身手了。當然他們的本事和恩萊科還不能比,就像恩萊科很難在喬面前走滿三個回合一樣,恩萊科在這裡也用不到三回合便能打倒一個志願者,只不過他不象喬,從來沒有故意去欺負那些訓練對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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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儘管如此,恩萊科仍然被所有的人暗中稱爲”惡魔”。
而恩萊科的這番行徑再一次落到了監視者的眼中,在監視者看來,恩萊科的危險性又一次提高了,不過這樣一來,也打消了這位郡守大人佈置當地流氓來對付欽差大臣的策略,因爲身爲騎士的郡守怎麼會看不出來,不要說那些流氓,即便是他麾下的衆騎士中也沒有幾個能夠同眼前這個號稱是魔法師的怪物一較高下的,更何況,這位郡守大人根本不敢肯定,這是不是那位欽差大人的全部武功?他可是相當瞭解祭奠那天所發生的那場比武的,而且他同樣也相當瞭解代表自己一方出戰的雷爾塔倒底是怎樣一個強力的傢伙,他可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高手,而那個索菲恩人能夠和雷爾塔打成平手,而那個索菲恩人正是眼前這位欽差大人的同伴,這位欽差大臣是否同樣擁有同等實力呢?到現在爲止,郡守大人已經不敢隨意猜測恩萊科實力的底線了,每一次他將眼前這可惡的小魔法師定位在某一個高度,但是很快他便發現這個定位不得不重新進行修正了,而每一次重新修正的定位,也撐不了多少時間,又會被再次推翻。
而當恩萊科用喬當年的一套來訓練那些志願者的同時,貝爾蒂娜她們的傳教工作也順當而又迅速得展開了,甚至可以說進展得出乎預料之外的一帆風順,畢竟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爲普通民衆治療的生命女神的信徒一向爲大衆所欽佩,因此,女神的教義順理成章得爲大多數的民衆所接受。正因爲如此對於女神的信仰迅速得在那些求診的病人中間傳播了開來。
倒是貝爾蒂娜所宣揚的智慧之神的信仰,並沒有引起多少普通平民的相應,說實在的智慧之神的教義實在是太抽象,太不容易令人理解了,智慧之神的教義更像是哲學,實際上連貝爾蒂娜自己也並不完全瞭解智慧之神的教義到底說些什麼。更別說那些連字都認不得幾個的平民了,雖然有那麼幾個人出於對”聖女”的敬仰之情而信奉智慧之神,不過在他們眼中智慧之神還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神靈,反正對於智慧之神倒底宣揚什麼樣的教義,根本就沒有哪一個人能夠說個清楚道個明白。爲此貝爾蒂娜還曾經對着恩萊科大發了一通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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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工作雖然進行得相當順利,不過很快新的問題暴露出來了,越來越多信仰生命女神的信徒退出了生命女神的教派,轉而投向貝爾蒂娜所宣傳的智慧之神這邊,原本這並不算是一種壞事,只不過很快貝爾蒂娜發現那些轉而信仰智慧之神的人們根本就不真正瞭解智慧之神的教義,他們只不過是爲了逃避作爲生命女神的信徒必需要遵守的那些清規戒律。
在這些清規戒律中,一部分還能夠令人接受,比如對於衣著穿戴,對於衛生狀況的維護,對於作息時間的安排倒還是能夠做到的。但是女神的教義中要求人人做到無私得奉獻出自己所有的財產,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們,這可就是大多數人無法接受的了,而女神教義中教導人們凡事忍讓,這也是許多人不可接受的一點。也正因爲如此智慧之神的信仰才越來越吃香起來,畢竟除了那個令人根本無法弄懂的教義之外,智慧之神並不要求太多的生活方面的行爲方面的戒律。而那個令人無法弄懂得神聖教義,僅僅是用來死記硬背,對於普通人來說倒也並非作不到,反正整篇教義也就一千五百來個字,化上幾天功夫也就全部背下來了。
對於這種狀況,恩萊科也曾經提議過那些女神信徒,將女神所要求的清規戒律分成能夠令人接受的幾個不同的層次,能夠堅持某一層次的清規戒律的人便被認做是某一等級的女神信徒,這樣一來,也不會將所有願意信仰生命女神的人嚇跑。不過那幾個長老顯然對於女神信仰有著自己的看法,更何況,這個建議是出自於這位褻瀆神靈的”惡魔”之口,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聽從恩萊科的話。
與那些生命女神的信徒不同,貝爾蒂娜倒是相當聽恩萊科的建議,反正那些平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可能瞭解智慧之神的真正教義,而爲了將信教的人和不信教的人區別開來,貝爾蒂娜從生命女神的那些清規戒律之中拿來了諸如”在公衆場合保持衣著整潔”,”不浪費食物”等幾條最爲基本的要求,作爲智慧之神的信徒必須要遵守的規則。
同時,這位剛剛染上”聖女”癮的小女生,還爲智慧之神的信徒安排了一套簡單的,但是足夠讓這個小女生滿足那小小的虛榮心的祈禱儀式,當然這種儀式也被貝爾蒂娜規定爲所有智慧之神信徒每天必須完成的功課。
隨著這兩種教派的信徒人數的不斷增加,治安問題基本上得到了解決,隨之而來的是達克託老爹帶來的好消息,和郡守大人的合作相當圓滿,而那些貴族們對創辦醫院的熱情,也讓老爹大吃一驚。可以說整件事情進展得相當順利。
當然在最初合作的時候,那些貴族對於恩萊科將整件事情委託一個不知所謂的糟老頭子相當不滿,不過等到老爹大談過一通流傳於首都維德斯克上流貴族圈子裡面的奇聞軼事之後,這個毫不起眼的糟老頭立刻成了擁有古怪癖好的從首都來的古老家族成員。而造成那些貴族們產生如此錯覺的原因之一,便是老爹對於服飾,禮儀,裝璜佈置方面獨到的眼光,當然,以老爹身爲宮廷御用裁縫,多年來見多識廣,隨便抖摟兩下就能讓這個偏遠地方沒有出過遠門,見識淺薄的土貴族們目瞪口呆,甚至連郡守這樣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大貴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上流貴族交際圈的認知遠遠不能同老爹相媲美。
正因爲如此,沒過多少時間,達克託老爹便成爲了成達維爾市的明星人物。理所當然的,恩萊科吩咐老爹辦理的事情也就在那些貴族的通力配合之下順利得搞定了。
而且,最終獲得的資金遠超出原先預料中最好的情況。
那些被老爹撥弄得昏頭轉向的貴族們,紛紛要求預定醫院的房間,以至於醫院還沒有開始建造,設計圖紙已經一改再改,佔地面積也越來越大。而最終仍然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以至於不得不用拍賣的方法來決定設計圖上的房間倒底歸屬於哪個人。這麼一來,籌措的資金已經遠遠超出了原本想象中最好的情況。更何況,那些被老爹高妙言談震驚的貴族們大多數都要求老爹順便幫他們按照首都維德斯克最爲流行的裝璜風格佈置起來,而對於這方面,那些貴族就更捨得花錢了,那可是關係到面子問題,而從中得到最大益處的莫過於達克託老爹了,幾萬幾萬的金幣象流水一般滾進老爹的腰包之中,以至於當老爹將這些錢交給恩萊科和貝爾蒂娜的時候,兩個魔法學徒試練生下了一跳,還以爲老爹鋌而走險去搶銀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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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解決了資金問題,小貝爾蒂娜的愛心不可避免得膨脹了起來,按照她的想法,恨不得將整個斯崔爾郡的平民全都保護在她信仰的羽翼之下,讓神的恩惠遍及每一個人。
正當貝爾蒂娜沈浸在神聖的理想之中的時候,恩萊科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小女生拉回到了現實中來,爲了防止這位”聖女”小姐一下子將所有的錢全部化完,這些錢全都由老爹保管,如果想要有所支出的話必須通過恩萊科親自批准。
這個規定無疑讓三位決策者中唯一的女性成員相當不滿,不過現在的貝爾蒂娜已經懂得什麼事情必須力爭,什麼事情沒有必要固執己見,因此她最終作出了退讓,只不過條件是,恩萊科無論如何必須首先安置後山的那些一無所有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貧民,這已經是一直堵在貝爾蒂娜心頭最大的遺憾了。
面對貝爾蒂娜的這一要求,恩萊科沒有辦法推辭,畢竟對眼皮子底下最需要幫助的人不伸出援助之手,相反將恩賜遠遠得播撒到遙不可及的角落之中,這可不是幫助他人的行爲。
更何況,恩萊科心目中早已經盤算好了,應該怎樣安置那些貧民,這個計劃早已經在自己的心裡面指定妥當,只是因爲缺乏資金因此無法付諸實施,其實這個計劃在當時貝爾蒂娜忙於救治那些可憐的病人,而自己站在髒亂的貧民區那堆滿垃圾的小巷之中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貧民喜歡將從外面撿拾到的垃圾堆在自家門口,那些垃圾中種類繁多五花八門,小到銅釘,鋼針大到車輪,車軸,全都可以在這些垃圾中找到。顯然這些東西對於收集這些東西的人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但是或許收集這些毫無價值的東西會給收集者一種”我並非一無所有”的感覺,因此那些人還是在努力的收集著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看到這種情景,恩萊科當時心中在想,這些東西對於收集者來說毫無用處,但是對於別的人來說也許正用得上。如果所有的人拿出自己手中用不到的東西,並且和別人交換自己需要的東西的話,也許這些人至少可以不象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當然這種設想還有幾個重大難題,其中之一便是那些沒有任何人有用的東西怎麼處理,再有便是所有人全都需要的東西怎麼得到,最後一點便是,東西的價值不同時,怎樣讓這種交換更加合理?
當時,這種想法完全是胡思亂想,僅僅是在等待貝爾蒂娜的過程中消磨時光而已,事後恩萊科也並沒有在意這個新奇而又有趣的問題,直到現在貝爾蒂娜提出讓自己幫助那些生活在貧民窟中的貧民時,恩萊科纔再一次想到了當時自己所思考過的那個問題。
說真的,恩萊科對於從中找出那個問題的正確答案確實充滿了期待,反正現在醫院的開辦已經走上了正軌,而那些志願者也已經能夠自行練習,用不著一天到晚監督在那裡了。聖水的製取試驗因爲一時之間缺少可靠的助手,無法進展下去。趁此機會找尋到那個有趣問題的答案倒是當前消磨時間最好的方法。
沒有一個人想到,被後世稱爲先知恩萊科最偉大的發現之一的”共濟共助制度”,正是因爲這個毫不負責任的理由而提出來的,而那些最終成爲該制度最強有力的支持者,捍衛者,並以此自豪的人們,最初僅僅是某人一時好奇的用來當作試驗盤上的小白鼠而已。僅憑這一點上來說,恩萊科確實是唯一得到那位瘋狂老師克麗絲真傳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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