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玲絕對不會忘記,當初在卡敖奇皇宮之中,在勝利日祭奠上,她錯過的那一連串精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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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法師和智慧之神的神降士表演十二英雄中的魔狼,索菲恩王國的聖騎士演棘龍,除此之外臺上還有年輕的禁咒法師,聖女和魔法騎士。
臺下更有諸多卡敖奇高層貴族,扮演唯一的反面角色形象。
這樣場面宏大,陣容豪華的演出,恐怕是絕無僅有的了。
想要再拼湊出這樣級別的一羣人,讓他們同臺表演,恐怕再也不可能。
雖然眼前的馬戲表演不能夠和當初那幅陣容相提並論,不過也頗爲可觀。
恩萊科這個傢伙精通三種不同的禁咒魔法,已經有不少人將他稱作禁咒魔導士。
這樣一個奇怪而又厲害的傢伙居然在自己面前表演小丑。
至於另外兩個人,精通魔法的野蠻人無論如何也算是一個奇蹟。
他的存在早已經成爲了萊丁王國的最高機密之一。
總座甚至爲此而下達了格殺令,即便象羅貝爾這樣地位高超的人物,一旦意外發現這個秘密,等待着他的也只可能是死亡。
萊丁王國有史以來,下達過這種命令的先例只有三個。
而且前面那兩次都是出自國父韋斯頓之手。
這個野蠻人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不過希玲並不僅僅爲了看這場難得一見的馬戲而來。
乘着恩萊科和妖精忙於表演,希玲和菲安娜開始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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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戲團外面,早已經有六位魔法師守候在那裡。
此時此刻,深藏於墨蘇亞深山之中的總部,同樣也嚴陣以待。
雖然這一次並不是正式的抓捕行動,但是想要在不知不覺之中給這個實力高超的禁咒法師套上魔法標記,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這次行動無論如何不能夠被這個傢伙所察覺。
一旦引起他的戒心,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得逃出萊丁王國。
他所精通的那種傳送魔法,是最令人討厭最難以對付的玩意兒。
希玲假裝對錶演很感興趣,她的身體往前傾側,而菲安娜則表現出厭倦的樣子,她趴在了希玲的身上。
希玲的身體掩蓋住了菲安娜的行動。
一顆閃爍着妖異光芒的“靈魂之眼”被悄悄得取了出來。
裝作興致勃勃得觀看錶演的希玲,將雙手捏在一起,兩根食指互相併攏,直指着正在表演中的恩萊科。
沒有人注意這細小的舉動,即便注意到也不會當作一件事情。
泰米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到了正對面,他和希玲遙遙相對,將恩萊科夾在了中間。
他的心情頗爲緊張,這種緊張並不亞於當初他第一次進行騎士資格甄別的時候。
雖然泰米爾是一位優秀的騎士,他對於自己的武技一向很有信心,不過作爲魔法師們的助手,參與一場有可能決定萊丁王國命運的魔法儀式,對於他來說確實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是這個工作只有他能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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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此之前,泰米爾已經和那兩個小妖精,無數次排練過儀式的全過程,對於每一個細節他都瞭如指掌,但是事到臨頭,他仍舊緊張得好像心臟快要跳出來一樣。
馬戲團的中央早已經佈設下了一個魔法陣。
那是兩天前,巡迴馬戲團還沒有到達這裡之前,已經佈置好了的。
等一會按照馬戲表演的程序,恩萊科將會獨自一個人站立在這塊地方。
那便是儀式開始的時候。
泰米爾緊張得注視着遠處的希玲,等待着她發出開始的信號。
突然間,泰米爾看到了希玲翹起的拇指,他毫不猶豫得將手中拿着的那顆璀璨奪目,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鑽石用暗藏着的鋼鉗子夾碎。
破碎的鑽石碎屑瞬息之間消失在空氣中。
雖然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泰米爾仍舊嚇了一跳。
在他的對面,那顆靈魂之眼也同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魔法儀式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運轉。
但是身處於儀式中心的恩萊科卻絲毫感覺不到魔法波動的跡象。
在馬戲團圍欄外面,六位魔法師站在各自的方位,他們將魔法陣鋪開在自己腳下。
站在魔法陣上,這些魔法師開始將目標鎖定在中央那座魔法陣上。
微弱的魔法波動將六位魔法師圍成一個巨大的六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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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和正中央的那座魔法陣引起了難以察覺的共鳴。
在千里之外,那終年被迷霧所籠罩的建築物裡面。
十二位魔法師正站立在他們各自的位置上。
正中間位置上面對面站立着大魔導士恭塔古和那隻妖精。
魔法的共鳴在這裡被還原並且重建。
一個一摸一樣的恩萊科的影像出現在衆人面前。
影像越來越清晰,最終連頭髮皮膚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妖精朝着影像走去,她穿過影像,將自己同這個影像完全重疊在一起。
影像漸漸消失。
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怎麼樣?”恭塔古略微有些焦急得問道。
“很可惜還是不能夠知道他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不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妖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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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確信,這絕對不會被他發現嗎?”妖精問道。
“在那個人的面前,沒有任何人敢說絕對這兩個字,不過除非那個人猜想到我們所使用的方法,刻意得去搜索他周圍十公里範圍內所有異常的魔法波動。”恭塔古微笑着回答道。
旁邊那些助手們,原本緊崩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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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可以輕鬆一些了。”其中一位助手長噓了一口氣說道:“爲了這個魔法,犧牲了一顆‘靈魂之眼’和一顆‘聖光晶鑽’。”
“沒有辦法,能夠順利得施展‘聖靈之眼’,對於我們來說已經相當幸運了,畢竟這原本是隻有靈魂之神的神降士才能夠施展的魔法,損失兩顆魔導器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們沒有神降士那樣能夠直接和神靈溝通的能力,更沒有那麼純粹的精神魔法能量。”大魔導士恭塔古說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倦。
“那個傢伙的心上人不正是靈魂之神的降神者嗎?她會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另一位助手憂慮得問道。
恭塔古自然不會將費納希雅和恩萊科原本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告訴不相干的人,除了他本人之外,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希玲、菲安娜和已經死去的莫妮紗。
“被發現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不過‘聖靈之眼’之所以被稱爲最高級的警戒魔法,就是因爲它不會被矇蔽同時也很難被發現和消滅。”
“‘聖靈之眼’是通過魔法能量共鳴,創造出和原型一摸一樣的魔法影像,在目標周圍十公里的範圍之內存在着一個奇特而又難以察覺的能量場,除非將能量場徹底破壞,要不然‘聖靈之眼’始終有效。”
“我曾經教過你們大家,能量場和魔法能量本身完全不同,維持能量場的魔法元素和魔法能量極爲稀薄,它們的濃度甚至比大部分地方自然匯聚起來的魔法能量更加低。”
“所以我剛纔說,除非明確得知道我們使用這種辦法,要不然沒有人會去注意周圍那些極其微弱的魔法元素的散佈狀況。”
對於恭塔古的解釋,那些助手們聚精會神得站在那裡聽着,只有妖精對於這一切並不感興趣,因爲這種神奇的魔法,對於她們的生存並沒有任何用處。
妖精唯一在意的是,她那個同類身上的那道魔法屏障。
那道魔法屏障的性質顯然和目標用來屏蔽思想,令自己無法窺探的魔法性質相同。
不過,妖精同樣也感到其中有着些微的差別,這種差別卻好像能夠抑制住自己同類的精神力。
雖然不敢肯定,這是否能夠徹底解決精神反噬的問題,但是妖精直覺中感到,那種方法顯然要比自己手中佩戴着的這枚戒指,對自己更有用處。
無數念頭從妖精的腦子裡面涌了出來,其中理所當然也包括欺詐和背叛。
對於曾經給她帶來痛苦和恐懼的恭塔古,除了仇恨之外還有的便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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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如果不是因爲沒有手中這枚戒指,她立刻便會因爲精神反噬而喪命,如果不是因爲恭塔古在承諾爲她解除精神反噬的威脅的同時,也用殘酷的刑罰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妖精早就在這個令她痛苦令她痛恨的地方大開殺戒。
對於這些魔法師,妖精絕對有把握將他們在頃刻之間全部消滅。
在這個沒有大門,出入全都需要使用魔法傳送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妖精一邊窺探着遠方的那些曾經追捕過自己的傢伙,現在她反而成爲了隱藏在暗中的追捕者。
一邊盤算着怎麼樣將雙方一網打盡。
……
在墨蘇亞掌控者總部衆人正沉浸在慶祝的興奮中的時候,在遙遠的那個簡陋的馬戲團周圍,那六個魔法師正緊張得收拾着。
他們要將一切都恢復原狀。
將掛在身上的僞裝,地上鋪着的魔法陣,統統裝進一個破布口袋之中。
這些身份崇高,地位尊貴的魔法師們立刻變成了沿街乞討的流浪漢。
他們揹着破布口袋走出樹林,頭也不回得朝着遠處裝滿稻草的一輛牛車走去。
這些魔法師恐怕一輩子都沒有乘坐過這樣不舒服的交通工具。
不過只要一想到,在那個馬戲團之中,正有一個實力堪稱全世界最強的禁咒法師,身穿着小丑的衣服,在大庭廣衆之下,作着搞笑的表演,以取悅那些小不點。
這些魔法師們便感到,他們的處境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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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緩緩得朝着城裡駛去,所有的人都感到心情異常放鬆。
剛纔躲在馬戲團外面的樹林裡的時候,他們中的每一個都緊張得幾乎站不直身體。
曾經有一刻每一個人都在猜想,一旦他們的行動曝露,那三個馬戲團的演員將會怎麼對付他們。
以他們的實力,別說面對天下最強的禁咒法師,即便那個精通強力魔法的野蠻人和那個妖精就可以輕而易舉得要他們的性命。
在出發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一旦他們的行動失敗,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得了他們。
因此他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那些魔法師們將嘴裡含着的膠囊吐了出來,這原本是爲了失敗而作的最壞的準備。
雖然,在傳聞之中那個禁咒法師並不是兇狠殘忍的角色,但是,那些魔法師很清楚,他們一旦落在妖精手中,那隻妖精有足夠的辦法,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逼出來。
爲了防止這種最壞的情況發生,萊丁王國不得不犧牲他們六個人。
這些魔法師們感到相當無奈,雖然他們被稱爲萊丁王國最寶貴的財富,但是一旦在天平的另一頭懸掛着的是舉世聞名的禁咒法師的時候,他們的存在便顯得如此輕賤。
在馬戲團裡面,泰米爾同樣感到無比輕鬆。
剛纔夾碎那顆鑽石的一霎那,他確實感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了一般。
儘管正在臺上表演着的那三位演員並沒有注視着他,但是泰米爾的心臟仍舊不可抑制得劇烈脈動着。
到了這個時候,他確實由衷得佩服坐在他對面的那兩位少女。
儘管她們作着同樣的工作,但是希玲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她仍舊坐在那裡,興致勃勃得看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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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米爾曾經以爲,他們的行動失敗了,因爲恩萊科挪動了一下位置。
當他看到希玲再次翹起的拇指的時候,這位未來的聖騎士差點興奮得跳起來。
對於他來說,這個小小的信號表示,他三天緊張的排練並沒有白費。
同樣這也表示,從今往後監視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事情,將不再由他負責。
搞這種鬼鬼祟祟的事情,畢竟不是他所擅長的工作。
他情願到前線去和敵人廝殺,也不願意待在一個禁咒法師身邊,滿臉堆笑但是背地裡隨時在算計對方。
泰米爾原本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對於他來說,除了叔叔海盜王羅賽姆之外,他只佩服卡敖奇王國的海格埃洛公爵。
甚至當恩萊科如同一顆燦爛奪目的明星一般,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泰米爾仍舊對這個突然名聲大振的少年不屑一顧。
他更感興趣的反倒更對這個少年和海格埃洛公爵之間,爲了傳聞中卡敖奇王國的“護國女神”費納希雅小姐而引起的一連串爭端更感興趣
直到這個少年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令他捲進了這件事情之中。
他才得以接觸到萊丁王國所收集的有關這個少年的情報。
泰米爾永遠不會忘記,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進入掌控者總部。
那個佈滿了致命機關,旁邊還有數十個窺探孔,每一個窺探孔後面都站着一位魔法師,牆壁有兩米多厚,還有一扇厚重的鋼質閘門的傳送室,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那便是進入總部的門戶。
在那裡,有關這個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資料整整堆了一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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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泰米爾再一次感到震撼,因爲他看到他最崇拜的兩個人,叔叔羅賽姆和海格埃洛公爵的資料雖然稱得上詳細,但是也只不過放滿了兩張書架。
至於他的父親聖騎士羅塞維爾的資料更少得可憐。
泰米爾並沒有嘗試尋找他自己的位置,他害怕看到一疊薄薄的紙片。
那會令他徹底喪失信心。
在那件房間裡面,泰米爾每天都要待上兩三個小時。
掌控者們對於帶着他傳送幾千公里的距離,從來沒有顯示出絲毫的厭煩。
但是當他提到將其中的資料附錄一份帶回去仔細研究的時候,那些掌控者們瞧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在那個房間裡面所看到的一切,令泰米爾感到震驚。
這裡絕對沒有道聽途說,即便是傳聞,也有專人進行覈實。
這些資料展現了一個活生生的力量強大、智慧高超但是對於一切都有着強烈的迷惘的索菲恩少年。
原來傳聞中的最強魔法師有着如此不爲人知的一面,令泰米爾感到驚訝的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少年極爲脆弱。
他居然有着和他的實力和聲望完全不相符合的怯懦和軟弱。
顯然這和他的身世,以及成長的歷程有關。
泰米爾無論如何無法將資料中的這個少年和那個身穿小丑裝束,武技高絕,出手沒有絲毫偏差,身法更迅速無比的強絕武者聯繫在一起。
如此怯懦的人物居然會擁有如此高超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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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同武技比起來,他的魔法實力更是駭人聽聞。
資料中對於這方面情報的收集,絕對可以說不遺餘力。
特別是那幾次禁咒對抗,有關它們的資料就佔據了整整一個書架。
更令泰米爾感到震撼的是,在每一份資料的後面總是附帶着收集者的名字。
在這些名字旁邊,常常會出現死亡的字樣。
特別是在後期,幾乎每一份資料都是用生命換來的。
泰米爾隱隱約約感到,對於總座來說,這些資料要比那些情報人員的生命更加重要。
而現在,他就要面對這資料上的主角。
在這些堆積如山的資料之中泰米爾絲毫沒有已往那種天之驕子的感覺。
有的只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號稱未來聖騎士的他,在萊丁王國光芒奪目的他,在這裡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毫不起眼的棋子。
不僅僅是他,那些實力高超的魔法師,那些執掌着巨大權力的掌控者,全都只是棋子。
看着臺上正在表演着的馬戲團演員們,泰米爾無奈得搖了搖頭。
突然之間他感到,也許這種原本絕對不會放在他眼裡得生活,纔是最無憂無慮的生活。
雖然沒有衆人傾慕的目光,雖然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自豪感,但是不會被別人當作棋子,能夠自由自在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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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纔是真正的人生,也許這纔是真正的生活。
……
夜幕變得越來越深沉。
馬戲團的表演終於到了尾聲。
孩子們眨巴着沉重的眼皮,對於他們來說快樂的一天過去了。
謝幕的掌聲將孩子們的睡意暫時驅散。
人們紛紛向門口走去。
恩萊科緊張得看着始終坐在那裡,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的那兩個“森林妖精”。
“精彩,非常精彩,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精彩的馬戲表演。”希玲興高采烈得站起來說道。
原本趴在她背後的菲安娜,因爲失去了依託,一個前衝差一點摔倒在地。
她睡眼朦朧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邊甚至還有些口水的痕跡。
泰米爾看到菲安娜的樣子,差一點跌倒在地。
他的心中暗自佩服,資深諜報人員畢竟不同,演戲居然能夠如此栩栩如生。
看着那嘴角邊的口水痕跡,泰米爾對菲安娜的敬業精神感嘆不已,如果是他就絕對作不到這一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美麗迷人的少女一點都不比索菲恩小禁咒法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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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能夠僞裝成小丑,給大力士和女訓獸師拎在手裡扔來扔去,還不停得發出尖聲呼叫,一點都沒有超級魔法師的形象。
而這位小姐毫不在意於這副模樣有多麼破壞她的形象。
他們一對倒是平分秋色的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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