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巴山挺直了腰板,臉上放射着異樣的紅光,甚至連脖子也染上了一絲紅色,這顯然不是因爲害羞,而是熱血沸騰的表現。
旁邊的人同樣也垂下了弓箭,雖然對於這個故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不過每一次有人說到這個故事,周圍的人仍舊會像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一樣興奮莫名。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部族興盛的開始,這個故事將世世代代在他們的部族,在他們的子孫後代之中流傳下去。
“我們的部族曾經瀕臨滅亡,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帶來了毀滅一切的冰雹,遍地的屍體,活下來的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而且那場冰雹過後,我們幾乎一無所有,牛羊幾乎全都死了,只留下幾隻羔羊和牛犢。”
巴山語氣異常低沉。
恩萊科很清楚在草原之上遇到這樣的災難意味着什麼。
“那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都喪失了信心,想要活下去,只有尋找另外一個願意收留我們的部族,對於女人和孩子來說那並不困難,但是老人卻肯定會遭到拒絕。
“瀕臨滅亡的我們遇到了很多部族,他們無一例外地要求老人離開,醃製的肉快要吃光了,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只能夠殺了那幾頭羔羊和牛犢,但是它們卻是部族的希望所在,吃了它們部族就徹底失去了希望。
“老人和女人一起捕獵野兔,就這樣我們的部族艱難地到達了昆伽山,那是蒙提塔王國諸多聖山之中的一座,在這些聖山之中不但有吃人的猛獸出沒,更有土著和他們守護着的妖魔。
“草原上的人除非萬不得已,要不然絕對不會進入聖山,更不敢殺死聖山之中的生靈,但是我的那位先祖卻違背了草原人一向遵循的規矩,他孤身一人偷偷進入了聖山。”
恩萊科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他是去請求妖魔的幫助嗎?”
“不,在此之前沒有人聽說過妖魔會幫助人,我的先祖所看重的是山坡上的那些山羊,它們將會爲部族帶來複蘇的希望,在草原之上,牛和羊就代表着財富,就代表着部族的興旺和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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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標是那頭最爲壯碩的頭羊,只要抓住頭羊,其他的山羊就會乖乖地跟着他走,但是我的先祖絕對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到他動手,那頭羊就將他擊倒了,更令我的先祖感到害怕的是,那頭山羊在他的眼前漸漸變形成爲半人半羊的模樣,它甚至能夠開口說話。”
巴山說到這裡停住了,他的眼神之中閃爍着慌亂的目光,彷佛他便是那位先祖,彷佛他正倒在那頭妖魔的面前。
“我的先祖原本以爲自己將會被妖魔吞噬,傳說之中的妖魔全部都會吃人,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頭妖魔並沒有襲擊他,反而告訴他,它知道他會到來,知道他會襲擊它。”
“那頭妖魔給了我的祖先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他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而第二個選擇就是用他剩餘的生命換取部族的再次繁盛。”
巴山再一次挺直了腰桿,他的頭微微擡起,臉上充滿了驕傲和崇敬。
“我的先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條路,那頭妖魔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他告訴我的祖先兩件事情,那兩件事情改變了整個部族的命運。”
恩萊科好奇地仰起了頭,他對於巴山的故事越來越感興趣,事實上他雖然仍舊有些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不過對於預言未來,恩萊科充滿了好奇,因爲那原本是隻有諸神才擁有的能力,而能夠清楚地看清未來的只有諸神之中的最高者--智慧之神愛塔羅坦思卡特。
“第一件事情是一個方向,那頭妖魔告訴我的先祖,朝着那個方向走,部族將會遇到一羣人,他們的手中有一樣東西,對於大多數蒙提塔人來說根本就是廢物,但是那樣東西能夠爲我們的部族帶來轉機。”
“你的部族遇到了什麼人,那樣東西又是什麼?能夠告訴我嗎?”恩萊科忍不住打斷了巴山的話,插嘴問道。
沒有人開口回答,他們全都用手指,指了指腳下那張被撐開的大網。
“難道是商隊?”恩萊科再一次問道。
“是的,你猜測得一點都沒錯,確實是商隊,萊丁的商隊,是你的同胞救了我們,救了我們整個部族,所以至此以後,我們對於萊丁人和萊丁的商隊特別客氣。”巴山笑着說道:“你很幸運,是個萊丁人。”
恩萊科同樣微笑着連連點頭,他在心底裡長吐了一口氣,看來當初冒充萊丁人,還真的給他歪打正着了。
“那麼第二個預言又是什麼?”恩萊科興致勃勃地問道。
“第二個預言一直沒有實現,不過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確信這個預言必定會實現。”巴山鄭重其事地說道,其他人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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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告訴我第二個預言是什麼,我對此非常好奇。”恩萊科忍不住請求道。
“第二個預言是托木爾的弟子將會來到我們的部族,並且留下那失傳已久的絕強技藝。”說到這裡,巴山的神情更顯得興奮和激動,其他人也無不如此。
“托木爾?”恩萊科感到莫名其妙,他對於這個名字相當陌生。
“對了,我忘記了托木爾這個名字只有我們蒙提塔人這樣稱呼,對於你們來說那位偉大英雄的名字是‘索德’。”巴山笑着說道。
恩萊科在那裡連連點頭,不過事實上,他仍舊對於這位索德先生一無所知。
“那麼您的先祖後來怎麼樣了?你剛纔不是說他安然無恙地回到了部族之中嗎?”恩萊科問道,他已經決定不再爲那位不知名的“索德”先生而煩惱了。
“是的,他平安地回到了部族,不過在得到那張網,並且明白了妖魔給予的預示的第三天,我的先祖就悄然過世了,臨死的時候他還帶着一絲微笑。”巴山神情黯然地說道。
“我相信他如果看到部族今天這番興旺發達的情景,一定會感到無比欣慰的。”恩萊科安慰道。
晚上當篝火點燃之後,衆人圍坐在篝火前面。
這是部族之中最大的一頂帳篷,這頂帳篷屬於部族之中最受尊敬的一個家族,這是巴山一家的帳篷,而恩萊科則是他們家的貴賓。
貴賓只有恩萊科一個人,在蒙提塔王國,餐桌之上是絕對不會有女人的坐席的,當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特例總會存在,而蒙提塔王國唯一的特例就是王宮,王宮的主座上面坐着的並不是國王陛下,而是那位至高無上的大魔導士希茜莉亞王后陛下。
令恩萊科感到慶幸的是,克麗絲顯然並沒有打算在這方面爭取自己的地位。
沒有那位長公主殿下老師在身邊,恩萊科感到輕鬆許多,事實上他相當願意待在族長家裡,不到深夜,他絕對不會回到自己的帳篷。
當然那些蒙提塔人全都能夠理解恩萊科這樣做的原因,只不過他們並不打算當面說破。
篝火上的鍋子裡面,散發着陣陣兔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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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最年輕的那位妻子,正往鍋子裡面削着胡蘿蔔,在她旁邊幫忙的是那位不比她小多少的曾孫兒媳婦--巴山的新婚妻子。
這確實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巴山擁有衆多叔伯,將篝火旁邊一圈坐得滿滿的,女人們在一旁斟酒伺候着。
恩萊科拼命捂住杯口,他確實很欣賞蒙提塔人的豪爽,不過這些草原子民在餐桌上勸酒的架式令他不敢恭維。
“勒克累斯,我親愛的朋友,如果你想真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想再被你那個兇婆娘踩在腳底下的話,你就喝下這杯酒,然後威風凜凜地回到帳篷裡面將她好好教訓一頓,我保證你的老婆從今以後對你俯首帖耳,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一般。”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身材極爲敦實的大漢說道。
“所以你不能不喝這杯酒,只喝一杯然後就放過你,我們完全是爲了你好。”另外一個人也湊過來說道,這一次他甚至將酒杯舉到了恩萊科的面前。
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比勸酒更令恩萊科感到糟糕的,那肯定就是灌酒。
那辛辣的味道令恩萊科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彷佛快要燃燒起來了一般,這些蒙提塔人喝的酒簡直就是用來殺人的毒藥。
和這種酒比起來,他以前喝過的那兩杯確實能夠稱得上是瓊漿玉液。
巴山也湊趣走過來,他用力搖晃着恩萊科的身體,彷佛要讓酒力盡快擴散開來一般。
看到恩萊科的臉越來越紅,腦門和鼻尖上滲出一粒粒汗珠,嘴巴不自覺地張大,濃濃的酒氣隨着呼吸散到空氣之中。
每一個蒙提塔人都好像剛剛獲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一般興奮異常。
巴山用力拍了一下恩萊科的肩膀,這個舉動令恩萊科差一點躺倒在地上。
“好了,我的萊丁朋友,現在你應該感覺到身體在發熱,力量充滿了你的肌肉,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不是嗎?”旁邊那個大漢笑着說道。
“是的,我無所畏懼。”恩萊科腦子迷迷糊糊地順嘴說道。
“好,現在該辦正事了,我們帶你回自己的帳篷去,你要一雪前恥,當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那個大漢一把將恩萊科拉了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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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也跟着起鬨,巴山更是飛快跑到帳篷的另一邊,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裡拎着一根皮鞭。
“拿着這個,給你的婆娘好好作作規矩,這對你的將來很有好處。”巴山將皮鞭塞到恩萊科的手中。
恩萊科迷迷糊糊站都站不穩,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別人半扶半推着往前走。
六七個人簇擁着搖搖晃晃的恩萊科,走出了那頂最大的帳篷,在旁邊早就有好多人圍觀在那裡,他們都等着看熱鬧,因爲巴山一回來就告訴大家,今天要讓那個軟弱無比怕老婆的小萊丁人,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事實上,部落裡面很多人用這件事情打賭,對他們的萊丁朋友有信心的還不到一成。
被大家簇擁着的恩萊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前面,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他早已經將回來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上下左右已經有些分辨不清了,最好的選擇便是躺倒在地,不過即便如此,恩萊科仍舊感到大地在緩緩轉動。
“啪!”響起了一記彈指之聲,一道結界將內外隔絕開來。
放下手中的計算石版,克麗絲冷冰冰地看着恩萊科,從恩萊科的記憶之中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一陣尖嘯聲音響起,從天而降的冷水夾雜着巨大冰塊,將恩萊科渾身上下澆了個透。
只見克麗絲伸出右手憑空在恩萊科頭頂上抓了一把,等到她的手收回來的時候,在她的手掌心裡面託着一團白濛濛的霧氣。
原本昏昏沉沉的恩萊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原本還在奇怪自己身上爲什麼溼漉漉的,等到看見克麗絲那慍怒的眼神時,恩萊科什麼都明白了,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
不過恩萊科不敢替自己辯解,因爲他很清楚,克麗絲肯定已經知道了一切。
“很威風啊,想要成爲真正的男子漢啊--”長公主殿下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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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恩萊科彷佛再一次回到了海盜島,彷佛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能夠將一切都凍結起來的洞穴之中一般。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受到他們慫恿的,是不是?”克麗絲冷笑着問道。
恩萊科既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而且你還可以推託說是那杯酒讓你神智不清。”克麗絲繼續說道。
這一次恩萊科連連點頭。
“不過你雖然有些神智不清,卻沒有將手中的皮鞭丟失,顯然神志還是有幾分清醒的。”克麗絲微微笑了笑說道,她的笑容令恩萊科毛骨悚然。
下意識地,恩萊科將手裡的皮鞭藏到了身後。
看到恩萊科畏懼的樣子,克麗絲感到很有趣,而且她的心裡相當滿足。
“把鞭子拿過來。”克麗絲冷冷地說道,她伸出了右手。
“啪!”又是一聲彈指聲響起,結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帳篷外面等待着聽好戲的蒙提塔人,原本正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帳篷裡面爲什麼靜悄悄地毫無聲息。
突然間響起的慘叫聲令所有人嚇了一跳,不過每一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那是他們的萊丁朋友發出的慘叫聲。
巴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掏出兩塊銀幣塞到他的父親--那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手裡。
皎潔的月光映照在草原上,除了一兩聲悠長淒涼的狼叫聲,一切顯得那樣寧靜。
夜晚對於牧民來說是休息的時刻,明天黎明之前他們就得起牀,草原之上沒有一個人擁有睡懶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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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帳篷之中,恩萊科的心中忐忑不安,剛剛還捱了一頓鞭子,晚上卻被恩准不必睡在地板上,他實在有些弄不懂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心思。
不過待在克麗絲身邊的時候,恩萊科絕對不敢胡思亂想,因爲只要有一點對克麗絲不利的念頭,克麗絲便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恩萊科絕對不敢保證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總是能夠獲得長公主殿下的赦免。
“今天你們說了些什麼?”克麗絲冷冰冰地問道。
“你不會感興趣的,我們討論的話題是有關蒙提塔人的信仰,討論他們所信奉的那位聖者。”恩萊科並不敢實話實說,克麗絲現在顯然還不知道,由於克麗絲的壓迫,他的所作所爲,已經令草原上的人們誤認爲那位聖者“荷裡”再一次降臨人間。
恩萊科確信知道這一切後,克麗絲肯定會在這件事情上打主意。
她那位對手希茜莉亞王后陛下,在蒙提塔受到無比崇高的敬仰和尊崇,更擁有聖徒“桑特”的稱號。
不過“桑特”畢竟只是聖徒,如果出現聖者,那麼桑特必然會被踩在腳下。
恩萊科相信,克麗絲長公主殿下絕對願意,將她的對頭希茜莉亞王后陛下踩在腳下。
“嗯哼--”克麗絲點了點頭,顯然這確實不是她感興趣的話題:“只有這些嗎?”
恩萊科絕對不敢撒謊,那個契約禁止他對克麗絲撒謊,不過避重就輕並不在禁止的範圍,恩萊科越來越懂得如何應對那個該死的契約了。
“是的,巴山告訴了我一個很有趣的故事,一個有關他們祖先的故事,一個和妖魔有關的故事。”恩萊科說道,他將話題扯到不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方面。
“你相信妖魔的存在?”克麗絲不以爲然地說道。
“我只是當作一個有趣的故事來聽而已。”恩萊科聳了聳肩膀說道。
自古以來,魔法師都否認有妖魔存在,因爲無論是神還是魔都能夠被證明他們的存在,魔法師們甚至對他們的特性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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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妖魔則完全不同,每一種說法都是如此虛無飄緲,有時甚至自相矛盾。
不過恩萊科也許是唯一一個並不完全否認妖魔存在的魔法師,畢竟他曾經聽莫斯特提到過有關妖的存在,以及詛咒這種屬於妖的力量。
“將那個故事說來聽聽。”克麗絲說道,她的嗓音又顯得有些尖利,顯然她確實對此有些興趣。
恩萊科連忙湊近過去,對於如何應付克麗絲,他越來越有經驗,他很清楚現在克麗絲的心情顯然好極了,趁這個機會對長公主殿下表現出親膩和溫馨,對自己將很有好處,就像今天這樣至少能夠令她手中的鞭子落下來的時候變得輕一點。
一邊享受着恩萊科的溫柔體貼,一邊聽着他所訴說的故事,克麗絲閉着眼睛感受着那舒適的感覺。
突然間,恩萊科的一句話令克麗絲睜大了眼睛,她驚奇地看了看恩萊科,然後緩緩地坐了起來。
恩萊科也只得坐了起來,他知道克麗絲肯定有所發現。
“難道妖魔確實真的存在?”克麗絲自言自語道,此刻她那尖銳的嗓音,在帳篷裡面迴盪着,如果不是因爲隔絕內外的結界,恐怕部族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會從睡夢中驚醒。
“您爲什麼這樣認爲?”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白癡,當然是那個預言。”克麗絲瞧了自己的弟子一眼,這個傢伙的反應居然如此遲鈍。
“是因爲那張網?”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再一次橫了弟子一眼,不過克麗絲確實很清楚弟子的底細。
“我對於第一個預言,根本就不感興趣,很多神話傳說之中,都存在着類似所謂的預言。”克麗絲微皺着眉頭說道:“不過第二個預言,應該毫無疑問是個真正的預言。”
“對了,我一直不知道巴山他們所說的那個‘索德’到底是哪一位?”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不讀書、缺少見識的傢伙,索德就是維克多當年的那些夥伴之中的一個,那個來自蒙提塔草原的快刀手啊。”克麗絲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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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早已經習慣克麗絲說話的方法,這個高傲的傢伙絕對不會承認“勝利十二英雄”,在她的眼裡也根本不存在“魔法皇帝”。
有必要提到這些人的時候,她總是用“維克多當年的同伴”、“將維克多踢出去的混蛋們”來代替。
“爲什麼您認爲第二個預言非常有價值?以至於能夠證明妖魔的存在?”恩萊科疑惑不解地問道。
“因爲這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預言已經實現了,快刀手索德的傳人就在部族之中,那個人就是你這個白癡。”克麗絲說用手指指着恩萊科的鼻子說道。
“我?”恩萊科更加感到莫名其妙起來。
“你忘了?當初讓你去魔界的時候,我送給你的那把快刀?‘暗紅淚珠’就是快刀手索德所用的兩件武器之一。
“當初我在納加那裡學習魔法的時候,從維克多手裡將那把刀要了過來,不過後來那把刀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因此我把它給了你。”克麗絲理所當然地說道。
恩萊科呆愣愣地坐在那裡,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對於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你想辦法查清楚那座聖山在哪個方向,最好能夠說服族長帶我們前往那裡,如果妖魔真的擁有預知能力的話,那絕對值得好好研究。”克麗絲興奮的說道。
“我擁有操縱空間的力量,如果再擁有預知能力,那麼我就直追愛塔羅坦思卡特了,呵呵呵。”帳篷裡面迴盪着一連串的尖笑聲。
恩萊科愣愣地看着長公主殿下,她的狂妄顯然比她的瘋狂更加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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