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萊科並不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但是那個魔物則完全相反。
當年它能夠冒充神靈,將人類引向邪惡,講到裝假和冒充的功夫,沒有人能夠超越過這個傢伙。
它欣然地離開了那個小鎮,鑽進了恩萊科的意識深處。
突然間,一種空虛到了極點的感覺,從恩萊科的心底油然而生。
“在我一生所見過的武器之中,那柄‘暗紅淚珠’算不上是最強有力的武器。”恩萊科緩緩地說道,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寂寞和蒼涼。
“但是因爲一件事,令那柄彎刀成爲了無可爭議的最強兵器,那柄彎刀擁有着無數使用者的記憶,那都是絕頂武者畢生武技的精華。”
“我能夠親眼見識一下那柄彎刀嗎?我能夠感受一下那些武者的技藝嗎?”達克王子急不可耐地問道,他已經毫無疑問地接受了恩萊科所說的一切,因爲從恩萊科身上散發出來的寂寞和孤獨的感覺,令他感到如此地熟悉。
同樣,也因爲那股蒼涼但是彷佛能夠壓倒和摧毀一切的氣勢,更令這位王子殿下確信,眼前坐着的這位,正是傅承了托木爾所有武技的武者。
不知不覺中,王子殿下坐直了身體,他的神情嚴肅得彷彿是面對着父親和導師。
恩萊科猜到王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恩萊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對於那柄彎刀沒有絲毫瞭解,正如傳說之中那樣,那是柄充滿魔力的邪刀,它絕對稱得上是最強的武器,因爲那柄邪刀能夠將擁有它的人,造就成爲最強大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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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如此,即便這柄彎刀本身算不上是最強大,但是它被握在最強武者的手中,它便無疑是最強力的武器。
我這一生之中見識過無數把神兵利器,其中的一些甚至是諸神留下的武器,但是沒有一把像那柄‘暗紅淚珠’一般神奇。
‘暗紅淚珠’的強大在於它封存着的記憶,但是要得到這些記憶,必須能夠駕馭這柄彎刀,我不曾見過哪件武器比‘暗紅淚珠’更加充滿邪氣。
正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托木爾極少使用那柄‘暗紅淚珠’,恐怕連他這樣高絕的武者,也害怕被這股邪氣所操縱。”
說到這裡,恩萊科看了好友一眼,雖然他不想令好友受到打擊,不過爲了避免麻煩,他還是得這樣說道:“對於那些無法駕馭它的武者,死亡將是他們的結局,這柄彎刀彷彿是一個邪惡的魔物,它需要吸收生命。
我曾經犯下無數錯誤,將這柄邪刀展現在很多人面前,但是唯一沒有受到邪刀操縱的,就只有戈爾斯羅,那個縱橫荒漠的盜賊首領,正因爲如此,我已經將那把邪刀加以封印,讓它安安靜靜地等待着下一位擁有者的到來。”
說到這裡,恩萊科看了一眼達克臉上失望的神情,他笑了笑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已經將‘暗紅淚珠’之中所有的記憶,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之中,並且創造出了完全屬於我自己的武技。”
恩萊科揚了揚手中的鞭子,笑着說道:“你看,我甚至不再使用彎刀,因爲我用這件武器更加能夠發揮自己的實力。”
“最強的武器便是自己。”達克王子喃喃自語道。
恩萊科沒有想到,王子殿下最終競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不過,他並不打算說破。
“我的朋友,我真誠地請求你,傳授我武技。”王子誠懇地說道,他的臉上充滿了堅毅。
“當然,我就是爲此而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得替我保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是托木爾的傳人。”恩萊科笑着說道。
“你的心思,我實在無法理解,不過我絕對不會向別人透露一個字。”王子鄭重其事地舉起彎刀指着天空說道。
恩萊科高興地點了點頭,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皮鞭被他收了回去,盤成了一團拎在手裡.
“我是否也要用皮鞭作爲武器?”王子看了看手中的彎刀,疑惑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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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教你‘暗紅淚珠’裡面的武技,不過,總有一天你應該尋求自己的武器,最強的武技,就是最適合自己的武技,最強的武器,同樣也是最適合自己的武器。”恩萊科說道。
這宛如繞口令一般的話,並沒有令王子感到可笑,反而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對於專心一志做某件事情的人來說,時間過得飛快。
對於達克王子,恩萊科絕對非常滿意。這位王子殿下的基礎極爲紮實,而且他對於武技有着絕佳的天資。
在恩萊科看來,他唯一所缺乏的,只是高明的指點。
一旦有人爲王子殿下指明瞭正確的習武方向,他就能夠自行領悟到更加高深的層次。
一個下午的對練,令王子殿下心曠神怡。
他彷佛是一個在荒漠之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突然間遇到了一片綠洲,便一頭栽進了湖裡一般。
又像是一塊巨大的海綿,不停地吸收着水分。
對於高深指點的渴求,令他徹底遺忘了時間,甚至到了太陽下山,他仍舊感到意猶未盡。
達克王子甚至想要點起火把,在夜晚繼續練習,恩萊科好說歹說纔將他勸服下來。
看他顯然有些口是心非的模樣,恩萊科相信,這位第一王子回去之後,恐怕會通宵達旦地練習武技。
這令他想起了在克麗絲的實驗室裡面,學習魔法陣知識的自己,那時候的他同樣充滿了興奮和**。
好說歹說地將王子殿下勸回了自己的寢宮,恩萊科滿頭大汗往回走去。
雖然僅僅只是在一旁指點,他也感到全身乏力,他的基礎確實無法和那位王子相提並論,達克從小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苦功,確實令他難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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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恩萊科朝着神殿走去,半空之中竟然又飛來那個討厭的小東西。
恩萊科裝作沒有看見,徑直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你隱瞞了很多東西,你是個魔法師,爲什麼不告訴其他人,甚至瞞着安其麗?”那個小東西輕聲說道。
那纖細的聲音對於恩萊科來說,無異於晴空霹靂。
“我……我怎麼可能是魔法師?”恩萊科硬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沒有想到,那個小東西根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加快了速度往前飛去,一邊飛,一邊冷冷地說道:“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只要找幾個魔法師詢問一番就可以了,對了,希茜莉亞是最好的人選,我去問她準沒有錯。”
聽到她這樣一說,恩萊科更加慌張起來,他一把將小東西抓在手中。
正當恩萊科想要解釋幾句,突然間他看到這個小東西鼓起了她的腮幫子,脖子微微往外伸展。
恩萊科對於這一手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這是尖叫攻擊的前兆。甚至連想都沒有想,恩萊科連忙用手指堵住了小東西的嘴巴。
不過,他立刻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小東西雖然沒有發出尖叫,不過恩萊科自己卻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他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也不將任何東西塞進一個金屬生命體的嘴裡.
恩萊科現在總算知道,堅硬的核桃在覈桃夾子裡面感受到的痛苦,同樣也終於明白,爲什麼用鐵鉗拔釘子會如此輕易。
小東西的嘴巴無疑是最爲可怕的武器,無論是用尖叫聲,還是僅僅用牙齒咬,都能夠令對方痛苦無比。
面對如此強大而又可怕的對手,恩萊科只得求饒,他的請求並沒有打動小東西絲毫,不過他的許諾令小東西終於停止了傷害他的行動。
當恩萊科答應給小東西說十年分的故事之後,以及告訴她所有的秘密之後,小東西總算鬆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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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已經被咬掉了一塊,缺口這裡血肉模糊,手指已經高高地腫起,恩萊科猜想指骨可能裂開了,疼痛令他齜牙咧嘴,幸好他已經習慣了諸般痛苦,因此才能夠忍受到現在。
恩萊科急着回去治療,神毆之中,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缺乏藥物,高級神職人員數量不夠,有的時候也有好處。
當然,恩萊科知道更加簡單的辦法,就是引發神聖光芒,不過他畏懼“天罰”給他帶來的可怕痛苦。
只可惜那個討厭的小東西在旁邊不依不饒,一定要立刻得到答案,而且答案還必須足夠詳細,更須令她感到滿意。
恩萊科用魔法力量感知了一下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才忍着疼痛說道:“好吧,我承認自己確實是一個魔法師,我是爲你和那個聖盃而來,我的老師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她對於魔法世界無比癡狂,她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得知了你的存在,你是智慧之神創造的最後一種生物,智慧之神將大部分的知識,儲存在了你的腦子裡面,正因爲如此,你對於我的老師來說是無價之寶,她渴望能夠從你那裡獲得所有的知識,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
恩萊科急不可耐的說道,他感到手指漸漸有些麻痹,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你最好實話實說,我絕對可以分辨出你是否在撒謊,你別將我當成那個整天要弄刀子的笨蛋**。”
小東西飛到恩萊科眼前,瞪大了那雙藍寶石眼睛,雙手擦腰,志高氣昂,這樣的神情再一次令恩萊科想起那些精靈,同樣的個講道理,同樣的胡攪蠻纏。
看着漸漸發紫變灰的手指,恩萊科忍不住說道:“無論你想要知道些什麼,也請你等到我治好手指再說,要知道我和你不同,你是由金屬組成的生命體,你下會受傷,更不會死亡,而我則是活生生的人,任何部位受傷如果不及時治療,肢體就會死亡,而我們自己也總有一天會死亡,待在安其麗身邊,你應該已經看到過死亡。
只要是人,就總有一天得面對死亡,我總有一天會死去,安其麗也是同樣如此,我並不害怕死亡,不過我不會刻意令死亡更接近或者遠離,就像現在,我得去治療我的手指。”恩萊科說道,說着,他轉過身朝着神殿大步走去。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那個討厭的小東西並沒有阻止他,反而安安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快要到了神殿的時候,突然間小東西飛過來咬住恩萊科的耳朵。
恩萊科曾經被很多人咬過耳朵,不過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原因。
“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就咬下去。”小東西說道,她的聲音足那樣悅耳動聽,不過內容實在無法令恩萊科恭維。
“好吧,不過求你快一點。”恩萊科愁眉苦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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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麗也會死嗎?”小東西怯生生地問道。
“是的,只要是人,就必須遵循幾條基本準則,其中的一條便是必然會面對死亡,因此安其麗也總有一天會死,除非她脫離了命運的循環,擁有永恆不死的生命,就像五百年前魔法帝國的那些魔法皇帝們一樣。”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恩萊科心頭怦怦直跳,因爲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比接近目標。
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再好的機會也比不上受傷的手指更加重要,對於恩萊科來說,虛無縹緲的永生,遠不如治好手指來得重要。
更何況,對於永生所知甚深的他,並不認爲獲得永恆的生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無論是那位封印在戒指之中的威皇,還是自己的老師維克多,這些獲得了永恆生命的人,最終好像都對此感到相當厭倦。
在恩萊科看來,擁有永恆的生命,又活得有滋有味的,恐怕也只有莫斯特這個魔物了。
不過,將莫斯特作爲對照物,顯然非常地不合適。
捧着手指急匆匆地跑進神殿,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安其麗就站在神殿的正中央,她竭力維持着那漸漸黯淡下來的神聖光芒,不過對於沒有領悟精神振盪的她,這件工作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因爲精神力透支的原因,安其麗的臉色有些蒼白,汗水順着臉頰源源不斷往下流淌。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是哥哥不小心造成的嗎?”安其麗一眼便看到了恩萊科那受傷的手指,她輕聲問道。
清越的問候聲,令恩萊科感到一絲暖流淌過全身。
“沒有,不是你哥哥的錯誤。”恩萊科指了指身後,他絕對不在乎告那個討厭的小東西的狀:“是這個傢伙用嘴巴咬的,”
安其麗滿含責備地朝着小東西看着,一邊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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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顯然沒有想到討厭、狡猾、卑鄙、無恥、擅長撒謊、甚至還有偷盜劣跡的人類,竟然敢反咬一口,在最要好、也是唯——的朋友面前告狀,說自己的壞話。
如果在往常,小東西早已經極力爭辯,甚至還要想方設法狠狠報復那個告狀者,但是今天,心事重重的她甚至連爭辯的力氣也沒有了。
小東西垂頭喪氣地飛回自己的巢——那個金光閃閃的聖盃之中,她躺在聖盃裡面,愣愣地望着神殿的天花板,
恩萊科的話令她想起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生物都必將面臨死亡。
這就意味着,有朝一日安其麗也會死去,那時候,自己將會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知道爲什麼,小東西感到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感,她甚至感覺到,有某種東西應該從眼睛裡面流淌出來,但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小東西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頓時感到了寂寞和孤獨。
緩緩地坐起身來,小東西和以往——樣趴在杯沿,睜着那雙藍寶石眼睛看着遠處的安其麗,和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
安其麗正將那個討厭傢伙的手指,放在嘴脣之中吸吮着,而那個小偷則低着頭,繃緊了面孔,臉上滿是奇怪的神態,那既不像是興奮,也不像是喜悅。
事實上,現在的恩萊科痛得只想跳起來吼叫兩聲,雖然經歷過那無比可怕的懲罰,以及精神振盪令他脫胎換骨的痛苦之後,他已經明白,純粹的痛,絕對算得上是諸般痛苦之中最容易忍受的,不過這仍舊太痛了。
在神聖光芒的照耀之下,骨骼正在迅速生長、癒合,破損的肌肉和淤血被安其麗用嘴脣吸走,神聖魔法令他受傷的部位迅速癒合。
不過治癒僅僅是相對恩萊科的身體來說,對於恩萊科的意志和靈魂,則無疑是在忍受天罰。
隨着骨骼重新癒合,隨着血肉重新生長,痛苦的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
如果不是因爲安其麗給予他的撫慰,恐怕他早就忍受不住逃離這個神殿了。
甚至連恩萊科自己都感到詫異的是,在劇烈的疼痛之中,他居然還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安其麗柔軟的嘴脣,和那輕輕吸吮的感覺。就像劇烈的痛苦是那樣清晰一樣,這種舒適的感覺,同樣如此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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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甚至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到永恆,因爲這種感覺不僅僅令他感到舒適,更令他感受到一直在尋找和追求的那分寧靜安詳。
“好一點了嗎?”安其麗問道,她看了一眼恩萊科的手指,腫脹已經消退,變形破碎的傷口已經癒合,皮膚露出鮮豔的粉紅色,就像初生嬰兒的肌膚。
“還……痛得厲害,而且……而且我還……還感到越來越痛了,還……還是剛纔你幫我用嘴吮吸的時候好些。”恩萊科低着頭說道,他感到自己的臉上陣陣發燒,這一次他的的確確在撒謊。
安其麗微笑着,重新將恩萊科受傷的手指放回了嘴脣之中,輕輕吮吸起來。
遠處那個小東西將——切看在眼裡,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麼。
雖然她從來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感覺,不過智慧之神在她的記憶之中,留下了一些與此相關的東西。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小東西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在智慧之神留給她的記憶之中,原本就有獲得永生的方法存在。
當初那個脾氣臭臭的龍,就曾經千方百計地想要從自己這裡,獲取那永生不死的秘密。
在要求它整整說了一萬年的故事,並且又陪自己玩耍了一萬年之後,自己纔將永生的秘密作爲交換,告訴那頭壞脾氣、不守信用、無恥又賴帳的龍。
雖然沒有任何力量的自己,無法給尹安其麗永生,不過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想必有這個本事,那個傢伙已經招認自己足個魔法師,而且憑藉自己的觀察,這個討厭傢伙的實力恐怕並不簡單。
再看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所表現出來的神情,他應該對安其麗有一份愛戀,也許可以憑藉這一點,讓那個傢伙聽從自己的命令。
唯一令小東西感到煩惱的是,她從剛纔的話中聽得出來,顯然那個傢伙對於永生並不是相當在意。
在記憶之中,在人類裡面確實有這樣的傢伙存在。
同樣在記憶之中,小東西也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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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對於人類來說,並不完全是一件好事,除非去除情感中的——部分,要不然永生對於人類來說,最終將轉化爲一種痛苦。
不過如果有兩個相愛的人同時永生,這種痛苦將變得淡薄。
小東西在腦子裡面盤算起來,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讓唯一的朋友獲得永生,不過,這顯然也同樣意味着,有個令她討厭的傢伙將從中得益。
小東西在乎的,倒並不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將得到永恆的生命,而是她不得不面對唯一的好友,因爲尋找到愛情,而匆視了和她之間的感情。
她將不再是安其麗生命中最爲重要的一部分,剛纔那滿含責備的眼神,便說明了所有問題。
安其麗將會把大部分的愛意和時間奉獻給她的丈夫,而自己將常常處於被遺忘的境地。
然後,更加討厭的競爭者將會出現,一個孩子,或許會更多,他們將徹底將安其麗的注意力完全奪定。
而且他們中的一部分,十有八九會將自己當作寵物,就像那些小狗小貓一樣。而自己絕對不能夠像對待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一樣對待他們,要不然安其麗肯定會相當生氣。
小東西無精打采地躺在聖盃之中,她心裡面亂極了。她不希望失去唯一的朋友,但是又害怕安其麗將不再是現在的安其麗。
小東西越來越懷念以前的生活,懷念着那個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走進神殿,將自己帶走的小丫頭;懷念着那牙牙學語,整天和自己玩遊戲的安其麗。
小東西感到非常失落,她仰望着天頂,她很希望至高無上的父親,能夠給予她正確的答案。
現在的她,最需要藉助的,便是父親那無比的智慧,而不是父親給予她的龐大記憶。
小東西將手指伸進嘴裡輕輕吮吸,她感覺這的確是相當的舒服,不過如果是安其麗幫她輕輕吮吸的話,也許感覺會更好。
小東西又悄悄地爬了起來,她滿懷羨慕地睜大了眼睛。
神殿之中靜悄悄地,只有那輕輕的吮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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