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
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
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
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
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
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
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
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这说的便是个神童从神坛跌落沦为路人的事例。
自从在柳家村做了那首诗之后,小云旌的神童之名便传遍了整个青菱镇,很多前来云水庄买东西的客人更多是冲着小云旌来的。
每次来都是要他作诗,以此来证明那神童的传言是真的。
最近这样的已经持续好几日了,之前是小旌下学之后来,今日正巧是沐休,这些人就白日里来看小云旌了。
虽然庄珺不会像仲永的父亲那样为了一己私利而耽误了小云旌的读书,但现在的小云旌和仲永的情况是何等的相似,难保不会让小云旌受到影响而轻视了读书,从而觉得生活是可以投机取巧的。
“好呀,叔叔要说话算话。”
果然,听到有礼物可以拿,小云旌立时眼睛一亮,欢喜的直点头。
“小旌喜欢竹蜻蜓,嫂嫂给你买就是,怎么可以随便拿叔叔的东西呢。”
见着小云旌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庄珺终于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压下心中的不悦,微笑着说道,“这位客人,小旌还小不懂事,你就别逗他了。”
“诶,我可没有逗他,云小公子如此聪慧,我是真的喜欢。”
那客人却是看着小云旌笑道,“况且,给小神童买东西,也是我自愿的。”
“这位客人说笑了,我们家小旌不过是作诗能力出众些罢了,还当不得神童这个称呼。”
若说之前柳家人说小旌是神童她很高兴的,但现在却觉得很是刺耳。
一个孩子从小被套上太多的光环,在庄珺看来并非好事。
如今的小旌还懵懂,只觉得在大人面前表现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等以后懂事了,这个神童的头衔会给他在无形中加上很大的压力。
她不想小旌小小年纪就过上那般压抑的生活,小孩子还是过得随性天真一些才会快乐,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开发出他所有的潜能。
“这庄小娘子可就是谦虚了,那首…”
“那首《中秋玩月》不过是意外罢了,小旌他明日还要上学,今日玩儿的也差不多,该去温书了。”
那客人话没说完就被庄珺给客气的打断了,和众人抱歉的说了声,便拉着小云旌的小手告辞众人回了后院。
“诶,怎么这样啊,俺们都还没和神童说上几句话呢。”
见庄珺带着人离开,那些客人都是不开心抱怨起来的,但庄珺却没管,只是兀自拉着小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