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如月峰水和鸣人只是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连一句话都没有正面说过,此时如月峰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感觉似乎和他们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对。
鸣人缓慢地张开眼睛,没有凌厉的眼神,没有恐怖的杀气,眼神不是冰冷,而是漠然,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现在的鸣人简直就像是一个被雷劈开的老树,没有死,但是也仿佛看不到生机,可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真的活过来。(在苏州真的有一课被雷劈开但是活下来的树。)
“只会画一点简单的素描而已,和如月先生画的富士山不好相比。”
鸣人今天很奇怪,准确来说是他感觉面前这个老人很奇怪,让他有种说出不来的感觉,甚至是配合这个老人的气场调节了自己的气势,凝而不发,一点也看不出他平时的耀眼和骄狂。
“艺术是没有高低贵贱的,素描未必就上不了台面,日本画也未必就是大雅。”
如月峰水似乎将话题完全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本来鸣人是来找他询问关于案子的事情,但是此时两个人完全就是在聊艺术,甚至上升到了哲学的地步。
如月峰水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真的巧合,反正他拿出了素描用的画笔,画纸还有画板,真是不得不说周全。
如月峰水跪坐在鸣人的面前,伸手一摊,道:“请用吧。”
鸣人看了看如月峰水,怎么看也觉得这个老头子全身散发着奇怪的气息,而且跟上次很不一样,但是却又不像是两个人,鸣人还是能够看出,如月峰水不管是上次在双塔摩天大楼还是在现在都是本人,但是其本身的气势却是完全不同。
如果是在火影世界的话,鸣人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用了特别的变身术,或者是跟心转身之术类似的忍术,不过在这个世界的话,鸣人只能想到撞到脑壳了这一种可能。
心中满腹疑虑,但是鸣人还是架起了画板,拿起了画笔。
鸣人很会画素描,因为其本身的观察力,所以画出来的素描,相似度都非常高,以专业画家的水准来说,鸣人还不入流,但是如果只是以像的程度来说,鸣人对自己绝对有自信。
拿起了画笔,鸣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他清楚自己这次不能藏拙了。
深吸了一口气,鸣人真是这辈子少有的严肃起来,画笔在洁白的画纸上不断勾勒出线条,鸣人的眼神似乎难以看出焦距,因为他完全是靠身体的下意识在画这幅画,根本不是大脑去控制自己身体的意识,他仿佛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一样。
如月峰水就跪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也不去看鸣人的画作到底如何,就这么枯坐在一边,真是比枯禅还要平淡。
大约六分钟之后,鸣人的画画完,放下笔,眼神重新恢复正常,如月峰水站在了鸣人的身后,以欣赏的目光看着他的画。
“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吗?”
“没错。”
鸣人微微点头,语气里有着不容否定的真挚和情感,画上的人是雏田,鸣人最爱的女人而没有之一,不管身边出现了什么样的女孩,雏田毕竟是鸣人心中最爱的人,地位无可取代。
刚才控制鸣人的手画画的不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而就是他自己的感情,以画写心,以心写画,刚才的鸣人的意识超越大脑的限制,完全控制身体,凭借脑海中强烈的情感,画出了雏田的相貌,这幅画也是他内心最深处情感的写照。
鸣人的意识重新回归正常,放下了画笔,转身,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看着如月峰水。
“你到底是什么人?”
鸣人敢肯定这个如月峰水肯定有巨大的问题,虽然表面肯定是如月峰水本人没错,但是内在就难说了。
“我是谁不重要。”
如月峰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一开口却是鸣人从未听过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里仿佛带着无上的威严,哪怕是鸣人见识过的最有威严大女人大筒木辉夜,在这个声音之下,仿佛也跟婴儿一般的软弱无力,差距太大了。
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外表下说出了女人的嗓音,但是鸣人却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如月峰水’。
‘如月峰水’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鸣人此时竟然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面前矮小佝偻的老人的身影,鸣人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仰望的感觉。